左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闭着眼扎马步,姿势很到位。
右耳垂戴着一根银钉,像被熔枪熔化的水银珠滚在人的皮肤上,烫出了一个小坑。
耳洞?蒋白不想看。洞的位置像没选好,不在正中反而靠下,像打偏了。从侧面看,银钉和耳钉托显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入口高,出口低。
明显是打偏了。耳垂薄又小,耳廓又小,乖乖地长在脸的两侧,蒋白又想起大王,飞机耳的样子特别怂。
不同于一般家猫,大王特别喜欢出门溜达,爸妈系一根遛猫绳,它下楼吃草顺手打遍整个小区的狗。
经常有主人敲门,说你家大王又把我家狗子的鼻子挠出血道子了。
遛猫绳也是蓝色的。
旁边察觉到蒋白的目光,一睁眼,又对视上了。
“班主任让我出来罚站,我找不着合适的地方,你旁边反正空着。”伏城笑着说,昏暗中一双眼黑亮,“你站桩真厉害,怪不得几年前我打不过你,你要是不嫌弃咱们切磋一场?”
梨涡在左脸,右脸没有。蒋白不准备理他。
“我师哥扎马步也像你这么低。”旁边又说,重德的校服外套系在腰上,一把劲腰收得很硬挺,“要不然,以后我叫你师哥,你带我切磋?”
蒋白收起站架,站直了看着他。白色短袖校服被汗水浸湿,贴在他身上透出一半肉色。
伏城跃跃欲试,这是答应了还是怒了。“师哥?”
蒋白转了过来,正脸对着这边。伏城也收了站架,往后撤几米:“师……”
蒋白朝他迈了一步。
不是啊?不会是要动手吧?伏城舔舔嘴唇,破罐子破摔地补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