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骏坐回下铺,靠着墙练压小胯。“我大胆预测一下,他再不收敛肯定还要挨收拾,本身就是带着血雨腥风来的。一句好话不会说,这是惹了李丛,还没惹金丞呢。惹了金丞,操场上裤子给他扒了。”
蒋白突然睁开了眼。
午休哨吹响,楼道瞬间安静。徐骏收好手机闭目养神,刚有点困意门就响了,然后是一步一沉的脚步声。
“小漂亮回来了?你没事吧?”徐骏睨了一眼。看样子打得不轻,走路成问题。
妈个鸡,有本事单挑啊。伏城一步一瘸往里走,捂着胯骨,颧骨擦出两道浅浅的血口。重德的校服明显让人扒了,还踩了几脚,背后落满练武鞋的印子。
“没事吧?”徐骏又问,“我这是关心你,有事班长带你去医务室。”
伏城没理徐骏,走到了铺前,缓了好半天才伸手抓床梯。
蒋白躺在下铺,他一伸手自己就看到那个JB,黑色的,还是花体字。
可能腕子也叫人掰了,都掰红了。蒋白盯着那个JB,觉得它像一个戳,盖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疤。是疤,用刀割的,一条深一条浅。
小梨涡没出现。
伏城歇了几分钟,提起一口气往床梯上爬,上去一只脚再上一只脚。鞋又被踩掉了,两个黑肉垫似的脚趾轮廓在袜尖上。
可能因为早晨罚了300个深蹲蛙跳,也可能是打完架两眼发黑,他一个不小心脚底打滑,直溜溜地往下掉。
徐骏啊了一声,啊还没啊完已经准备起身。他是不喜欢重德的人,但没坏到能亲眼看他摔死。可两床相距两米,接不住。
然后他看到蒋白这个死人,像回光返照一样弹了起来,在炮仗落地之前接住了他。
蒋白居然去接,简直震撼我妈。徐骏彻底惊讶,刚刚那瞬间,死人蒋白的眼神好像活了,是特别亮。接得动作迅速,位置判断准确无误,仿佛练过几千万遍徒手接炮仗。
自己干什么呢?蒋白再一次头疼要炸,左眼估计要疼瞎。再睁眼,怀里多了一个人,小梨涡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