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把自己当武术,自己就是一个,卖艺的。
伏城往下调整重心,练习桩功不算难事,他5岁上了高低桩,在桩柱上跳来蹦去,要的是腿下功夫、身后长眼。可今天的马步不正规,手臂与肩同宽、与地平行,平举着戒棍。
戒棍都是实木,很沉,因为使用时间长,两端发亮包了一层浆。重德也有戒棍,可现在武校不打学生了,拿出来做做样子。
一条棍子和站桩功就想让自己脱了重德换正山,真他妈想得美。
时间久了,伏城的小腿肚开始疼,大腿不自觉地抖,脚尖最先抓不住鞋底。可能是昨天练得太久,胯骨还挨了一脚。
一阵脚步声经过,伏城睁开眼,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师哥?师哥怎么回来了?伏城多看几眼。师哥去深圳那年就比自己高,现在还是高,果然是师哥。腿快撑不住了,伏城又闭上眼睛熬时间。
直到手里的戒棍被抽走,自己被人薅起来。咔一声,正山的戒棍断在师哥大腿骨上。
伏城惊在原地,第一反应是师哥真的好硬。
蒋白薅着人往前走,一步顶别人两步。重德校服是帽衫,他揪了帽尖,一不小心抓住了那根绳子。
靛蓝色的系着家钥匙的裤带。
伏城师哥的,伏城戴了好几年,像个逗猫棒。
手里再用了些力气,蒋白薅着重德的帽子进洗手间,把人挤在墙角里。“让你换校服就他妈难死你了,是不是?”
伏城咂咂嘴,反应不过来。因为师哥以前不骂人。
“把校服换上。”蒋白把衣服扔给他。刚才从伏城柜子里搜出来的新校服,号码185XXL,朱红色高领,肩上有黑条,左胸口正山武校。
伏城倔,梗着脖子摇头。“不换,我从一年级就在重德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