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20分钟左右,最先有人立不住了。脚下垫了砖头更需要核心力量,否则身体一歪直接崴了脚腕。徐骏还能坚持,只是被晒得难受,左边蒋白倒是没动,但也能看出站得不轻松。
汗流着,眼闭着,背肌上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一道白一道白。
西边那块地垫是3班的场地,正在练踏板前翻过人。踏板底下有弹簧,但最多也是助力,一人当靶子,其余的人在空中转两圈翻过去。
有一个起跳特别高,搜一下翻过去了,徐骏借张望的功夫动了动腿,认出那是小漂亮。
这一站就是两小时。
站桩算是武校生的基本训练,胡一虎在旁边监视,其实也是看护,毕竟目标是让学生记住教训,不是把学生累坏,实在撑不住必须提前结束。学生也趁胡一虎不注意调整重心,或者直立休息半秒。但最后一刻钟大腿已经疼炸,10面后背被汗水浇成10面镜子,好像能反光。
裤腿全湿能拧出水来。每人脚下两块砖头,汗水掉在地下淋出一条折角线。
“这次就到这里,希望各位同学长长记性。再想偷偷摸摸去网吧,先掂量一下站桩的辛苦。”胡一虎看着计时器,“停吧,20分钟后各自归队,下周统一交字面检讨。队伍解散。”
话音一落,10个人齐刷刷跪在地上,连噗通那声都是整齐的。
脸都要疼变形了,徐骏抱着大腿蜷成大虾米,从脚腕到大腿根的筋仿佛被人给抽掉了。肌肉从松弛到紧张是一个疼法,下桩后从紧张到松弛又是另外一个疼法。
更疼。刚学武术时候贴着墙练站姿,结束时整个人不会打弯,往前一倒,都是教练给搬下来。
伏城早早在旁边抱着校服等候,冲过来又不敢乱动,生怕给师哥弄疼。自己最知道这个疼法,小时候疼得整夜睡不着,老爸给揉腿。估计师哥这个周末都不会好过。
“师哥你没事吧?”伏城跪着看蒋白的脸,“我跟你承认错误,你消消气。我以后真不抢豆浆了。”
“先别碰我。”蒋白缓缓抬上身,手触地,试了下挪腿,没站起来。
手再拿开,地上两个湿掌印。
“我扶你起来。”伏城伸手。
蒋白一眼瞄到耳钉,又垂下脸:“不用,我自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