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南狮平行放置在伏家班的正屋室外,光线正好,廖程明取来清水净手:“狮子张,我们不知道今天您来,更不知道狮子来,没准备簪花。”
“不用!”张一柳从兜里拿出两个锦缎红花,红带子有1米长,“我带了。”
廖程明笑而不语,看吧,他就是等着开光,还说要走,手艺人真是气性高。
蒋白伏城、邱离青让全部背手站在院里,等整点一到,廖程明端着簪花出来:“请张师傅为新狮头,簪花挂红!”
一句话,4个舞狮少年起了身,扛起狮头、披上狮批。张一柳被廖程明请出来,亲手将簪花拴在狮角上。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狮子,这还是头一回。伏弘,你想不到吧,张一柳眼底涌起热度,你笑话我,可你的儿子要用我的狮头,去打战狮甲,你想不到吧!
“吉时瑞狮醒,簪花放光彩!”廖程明高喊,上一回在院子里喊,是给他这辈子的好搭档、好兄弟出殡,这一回,是给他兄弟的儿子开光醒狮。他手拿一支狼毫,蘸了清水,喊一把哑嗓,点到了狮头上。
“一点狮眼豪光发,正气凛然望四方!二点青鼻锐尖角,豪气万丈威严昂!”
再蘸水。
狮口被伏城邱离操纵,纷纷张开。
“三点牙尖红唇齿,吼声震狂山河境!四点顺风耳通达,左听天地右清明!”
再蘸水。师兄弟从卧变起。
“五点猛爪踏祥云,登高望远显吉利!踏七星,天下平,踏北斗,降风云!狮背点醒托佛寿,威猛庄重庆生平!”
最后一次蘸水,两头红狮完全站了起来,仿佛睡了一觉,彻底醒了。
“点赐额前灵光镜,正气天地人中狮!顺风顺水,扬武扬威!”廖程明手中的笔最后落在两头狮的额间,落在宝镜正中。有了这几笔之后,狮子张的狮子不再是工艺品,而是有了舞狮人的魂魄。
“雄狮起——”
两头红狮动了动耳朵,一下站了起来。张一柳双手紧握,牙关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