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骊霞看看自己一米七的个子,又看看一米八的秦振宏,小声嘟囔:“小时候是不是没让咱闺女吃好啊。”

陆虹影心态却截然不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笑疯了:矮了好,矮了好!运动员里最不想长高的就是花滑选手,一到发育关,随着体重身高骤然变化,好多选手直接整个沉湖崩盘。

现在他队里就有一个,就是上午那个节食的。

没发育前成绩能跟杨宜童有一拼,是当时省队重点培养的种子选手,发育后轴心一直没找回来,心态更别提,跳什么都存周,再加上去年比赛成绩特别差,现在天天坐宿舍哭。

这次国内大赛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前十。

但是秦姝呢,体质不错,生日卡点,跳跃柔韧都有天赋,不就是为花滑生的嘛!

秦姝看着一脸兴奋的陆虹影,没忍心告诉她自己以后会蹭蹭蹭窜到一米六九。

那段时间她的双人滑白欣教练都快急哭了。

而女单对发育的要求更为苛刻。

秦姝捏了捏小拳头,她上次能挺过去,这次也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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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比赛训练忙,秦爸秦妈只能放下心中不舍暂时让秦姝住一段时间的宿舍。

女儿第一次离家,俩人不放心,叮嘱了一个小时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秦姝回到宿舍,打开行李箱换上小马驹的睡衣,坐在椅子上低头拆脚上的绷带。

明天就要开始玩命训练,再绑着这么厚实的医用绷带属实不好动弹,她换上了薄薄一圈单层透气的运动绷带。

然后站起来活动活动脚腕,在地上直接干拔跃起,来了个漂亮的后内结环两周。

这还是在宿舍面积小,没办法助跑的情况下。

状态保持得不错,秦姝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就在这时,隔着一堵墙的宿舍忽然传来啜泣的声音,秦姝没想管,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纳闷谁大半夜不睡觉。

但那人小声的抽噎逐渐变成嚎啕大哭。

她怕出什么事,来到隔壁宿舍,但又不知道情况,不敢贸然敲门。

体操的跟她们冰上项目训练场地挨得近,宿舍也分在住同一层。

有个体操队的女生正好端着盆出来洗衣服,看到五官精致气质优雅的秦姝,一下子就联想到她是花样滑冰组:“哎,你是今天新来的吧,陆教练学生?站这儿干嘛?”

秦姝:“恩恩,这间宿舍住的谁啊,哭这么惨。”

女生叹口气,离近一些压低声音:“是关榆,你师姐,别提了,从去年开始就这样,一到比赛就哭,唉,大家都有发育关,没想到你们比我们惨烈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