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索性坐在了旁边,想了想,说道:“两情相悦,白头连理,倒也不是没有,不过奴看了这么多年,说到底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之间哪儿有什么爱情不爱情的,爱情啊,都在那唱戏的戏文里。”又道,“不过姑娘也别担心,奴看您啊,也不是自愿蹉跎的性子,左右咱们求的也不过是安稳人生,薛家大富大贵,总归是苛待不了姑娘,饶是那薛公子不喜欢姑娘,那咱们就消消停停过自己的日子,他喜欢谁就让他喜欢去,有奴和春分陪着姑娘,不也比那小门小户里过苦日子强。”
芒种的话虽然片面却很实心实意,林照的心思稍微松泛了些,只是那小丫头忽而又一脸愁容:“就是大姑娘那头太可厌了,姑娘不进薛府,奴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万一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自己不行,又见不得姑娘高嫁。”
林照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自己重生两个多月了,对于林长宜,向来是兵来将挡,从未主动出击,尤其是现在的情况更不能坐以待毙,今日还打了这人一巴掌,免不了心里更生怨恨,生出些更出阁的事。
想到此处,林照让芒种去叫赵婆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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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林照没让芒种和自己一起睡,她便和春分吃了些东西,回去厢房里准备歇了,两人凑在一起,都捏着被子,瞪着眼睛说话。
“我不想姑娘去薛家。”芒种道。
春分瞥眼:“那你去和老爷说,让姑娘做一辈子的姑娘,一辈子都不嫁人才好呢。”翻了个身,“那些个臭男人有什么好,别说薛公子了,就是进宫里去做什么主子娘娘,我看姑娘也不稀罕。”
她这么一翻身,倒是把芒种给挤了,那人道:“我说你啊,平日里也少吃一些吧,清减下来,省的晨哥儿成日说你是粽子成了精。”
“粽子精还白胖呢,我只当是夸我。”春分不屑道,“姑娘说了,胖也有胖的俏丽之处,我才不要瘦下来,连桶水都拎不动。”
芒种偷笑,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几更天了,忽然听到院里面传来赵婆子的喊叫声,还有一股糊味儿传来,她咻的惊醒,侧耳又听了听,的确是赵婆子的声音没错,那人喊着:“不好啊!来人啊!西屋走水了!”
芒种腾的坐了起来,旁边的春分也醒来,两人扯了衣服趿着鞋就往外跑,好家伙,西屋后面的火苗窜的老高,像是红色的浪潮打过来,芒种脸色惨白,姑娘可还在里头呢!
“快来人!快弄水来!”
芒种急得大喊。
院里的众人都奔跑了起来,一盆盆一瓢瓢的水都扬了过去,就连别院里的人也都来了,一时间整个薛府忙的昏天黑地,尖叫声不绝于耳。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