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齐都心里‘咯噔’了一声,面上却是一派自然不解的低头看自己身上的侍卫服,“这是今年府里新做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单手在上衣马夹处掸了掸灰,然后很是认真的问惜春。
惜春摇头,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瞧着这身衣袍跟以往的不一样罢了。”
原来是新做的呀,那也许是今年改了原来的绣纹罢。
“对了,你身上是不是带令牌了?给我看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惜春还谨慎的准备亲自验一回齐都的令牌。
齐都闻言不敢多言,从衣襟里拿出令牌双手递给惜春。
惜春发现这块令牌跟她的差不多。一边心忖自己多心,一边将令牌还给齐都。
齐都并不想继续在这上面纠结了,而是又跟惜春确定了一回启程日期。
“...明天?我知道了。”
见齐都一副迟则生变的样子,惜春都不由紧张起来了。想着一会儿就叫入画去寺里。
……
在听了入画带来的话后,那和尚最终还是决定跟惜春一块离开秦皇岛。
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是想要亲自看到惜春安全。
而且和尚也发现了,大清看着很大,但却很小。越是想躲的人,就越是能遇到。这一次送惜春安全回京城后,他便东渡大海。
这个决定他想了很久,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惜春,则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成行。
惜春只需要考虑这人愿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但和尚要考虑的事情却很多。
他一心向佛,却也知道自己这是动了凡心。可他自幼长于寺中,身无长物,又不通世俗规矩,他不知道让惜春动心的是他这个人间佛,还是他这个人。
人世虚妄从来都是虚虚实实,水中望月,镜花水月,雾里看花,时而是是非非,时而非非是是,真真假假,不真不切。
他不知道脱下这一身袈裟,他还是不是他,还是不是她想要的他。
他更不知道脱下这一身袈裟以后,他要怎么面对她,面对这滚滚红尘。
他想,情劫之所以是情劫,就是你明明知道万劫不复,却还是想要义无返顾的,犹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冲上去吧。
惜春以为要等到明天出发时才能知道那和尚要不要跟她一起回京,不想入画回来的时候就带了好消息回来。
惜春高兴到无已言表,除了命令人多准备些素菜果蔬外,又多准备了些画画的颜料。
齐都说已经准备好船只了,他们明天会在码头登船,之后船会停在天津码头靠岸。
走陆路即便快马加鞭也需要数日才能抵京,但走水路不过几日的光景。
而且舒服不遭罪,还能看看海景,看看日出日落。
惜春想到他们会在船上一起看日出,然后一起作画整个人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翌日一早,惜春谢过知府大人的收留,又非常客气有礼的与知府夫人告辞,这才出了衙门后宅。
先是与已经等在这里的大和尚点头,然后才坐上马车朝着码头行去。
然而到了码头才发现出了一点小问题。
齐都准备的船坏了,临时雇佣的船又太小,跟本放不下惜春等人的马车和马匹。
齐都一副急切模样的问惜春能不能让马车和马匹坐下一艘船?
这有啥不能的。
没想那么多的惜春便直接同意了,她只带了几个下人和必要的行李上了面前的船,其他人由她的一个侍卫带着等这艘船修好,或是再重新雇佣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