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她不要沾。”
岑明杰愣了一会儿,轻声道:“沈泽,你是真的爱你那个女朋友。”
沈泽揉着眉心,疲惫一笑道:
“……我没告诉过她。”
——
对于一个正常的、没有心理疾病的二十岁女孩子而言,在一个万物发情的春季,周围别说同学了,是条狗都成双成对,而那个把她当宝贝宠的男朋友——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大忙人,任谁都受不了。
顾关山从不和沈泽提自己心里的疙瘩,沈泽也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但顾关山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角在溃烂,她开始频频去云门下写生,在那里画人,仿佛那些人面上的沧桑,能够抚平自己心里卷起的那一角似的。
那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从四月末开始,持续到了五月末的一天。
……
……
五月末,顾关山fal在即。
窗外雷霆划过,天地间犹如破了个洞,雨将白昼泼成黄昏,暴雨夹着雷鸣,冲刷着古旧的建筑物。
顾关山没带伞,掏出手机,意识到屏幕上仍是一条未读信息都没有。
她那一瞬间只觉得溃烂感溢上心头,沈泽已经连着十几个小时没有找她了,不知道在做什么,连一声最起码的报备不曾有过。
顾关山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红,拿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发抖。
暴雨砸在地上,顾关山眼眶里满是眼泪,盯着屏幕,半晌颤着手指给他发消息。
“阿泽。”
只发了两个字,可那对顾关山而言,几乎是个求救信号了。
她的眼泪几乎滚出眼眶,心都在发颤,信息的不对等第一次让她如此难过,沈泽到底怎么了呢?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还是干脆出轨了?
否则怎么解释这近一个月的不冷不淡?
沈爸沈妈知道吗?
顾关山糊里糊涂地想,等国内天亮就打个电话问问——七点会不会有些早?
八点呢?
手机却微微一震,熟悉的来消息提示‘咻’地划破雨声。
顾关山定睛一看。
沈泽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抬头。”
顾关山一怔。
第二条消息接踵而至。
“别哭,别哭。”
他说:“……抬一下头,乖。”
顾关山一愣,红着眼眶,抬起了头,望向重重的、白茫茫的雨幕。
——图书馆之外,微微亮起的路灯底下,站着一个青年。
顾关山几乎以为那是个幻影,碰巧长得像沈泽。
可是怎么会是幻影呢,顾关山隔着重重冷雨都能嗅那种熟悉的气息。
那个青年人站在雨幕里头,站在异国他乡的路灯下,姿势一如多年前一中的那个运动会结束的、落雨的傍晚。
——一如那个路灯暖黄,沈泽傻子一般撑着伞在门口的路灯下等她等了一个多小时,为此浑身都淋得湿透了的,运动会结束的,高二的傍晚。
顾关山想起一中的白山墙。
沈泽买来的馅饼,小超市里的可爱多,花影斑驳的墙,想起教室窗外的花和凛冽寒冬,想起星辰和天文塔,春雷落下天穹,雨归于大地。
——她想起想起黄昏和温粥,翻山越岭的风景,想起诗歌和春天,和在春天里摇摇摆摆走来的,那只绿色的小熊。
那只绿色的小熊在飞机上颠簸了十几个小时,在倾盆暴雨中,对顾关山酸涩地说:
“关山。”
顾关山一听那熟悉的声音,站在灯火通明的图书馆门口,看着站在面前的沈泽,眼泪就无声无息地掉了出来。
她特别想去质问沈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又什么都问不出口,憋了一个多月的情绪突然可以爆发,却塞在心里,连个突破之处都没有,只能掉出眼泪来。
沈泽一看顾关山哭,立刻就急了。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ida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