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不是将母亲支走了?”
楚沅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楚瑶叹道:“父亲大可不必如此,您若觉得不好解释,让女儿去说就是了,女儿就说是自己愿意嫁到魏国去的,想必母亲不会说什么的。”
楚沅眸光微亮:“绵绵,你……”
“左右婚期已定,女儿是势必要嫁往魏国的,既然如此,何必因为此事让父亲母亲闹得不愉快?”
“绵绵最在意的就是您和母亲了,若是因为绵绵而让您两位生了罅隙,绵绵于心难安。”
楚沅神情微痛,目露不忍。
他的绵绵自幼懂事,当年去大燕做质子时,亦是这般温声细语的劝慰他,明明只有六岁,别人家的女儿还在含着糖果要父亲抱着玩耍的时候,她就已经强忍着泪水,不哭不闹的自己上了马车。
他的绵绵啊……若是个男儿该多好!
楚沅心内感叹,楚瑶这时已起身坐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靠着他的肩说道:“绵绵即将出嫁,临走前只想父亲和母亲能多陪陪绵绵,不然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与您二位相见。”
“父亲,您就把母亲叫回来吧,绵绵保证会好好劝她,不让她生您的气的。”
她说着轻轻晃了晃楚沅的胳膊,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好似年幼的小女儿在对父亲撒娇。
楚沅对自己的另外两个女儿并不是多么喜爱,除了一应日常嚼用不曾少过之外,再没有过多的关注过,但楚瑶于他而言却是一个例外。
一来她是他跟孟氏唯一的孩子,他虽纳了妾室,但对孟氏的感情却从来不假,对她生下的孩子自然也比其他孩子看重一些。
二来楚瑶小小年纪就被送往大燕为质,在大燕的那些年又颇能讨得燕帝的欢心,给楚国争取到了休养生息的时间,他心中对她愧疚之外,还有几分与有荣焉的自豪。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楚瑶继承了孟氏的美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说一句倾国倾城亦不为过。
这样的女儿拉着自己的胳膊向自己提出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他怎么忍心拒绝?
遂拍着她的手道:“好,我这就让人把你母亲接回来,正好让她帮你准备嫁妆。”
“先前你母亲不在,我又不太懂这些,怕宫人准备的不周到,还是拜托你的几位婶母帮的忙。”
楚瑶抱着他胳膊的手一僵,头垂了下去。
楚沅看出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绵绵?”
楚瑶沉默了几息,才喃喃开口:“女儿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等母亲回来了,能不能让她帮女儿把几位婶母之前给我准备的嫁妆都重新清点一遍?”
“不是女儿不愿相信几位婶母,实在是……不敢相信。”
她说着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象牙团扇,那是青青刚才从梧桐苑前的地上捡回来的。
楚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面色一黑,显然也想到了什么。
他的那几位弟媳以准备嫁妆唯由,说想带自己的女儿也来搭把手,既能帮帮忙又能学一学如何当家理事,将来出嫁了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会。
他对这些事并不放在心上,也就没有在意,随口答应了下来。
谁知她们竟然趁着给绵绵准备嫁妆的时候,乱动梧桐苑的东西,未经同意就拿去收为己用。
既然连明面上的东西都敢随便拿,那那些已经装箱的,轻易不会再拆开检验的,是不是动起手来就更大胆了?
楚沅心内微沉,拍着楚瑶的手安抚:“好,等你母亲回来了,让她亲自带人检验。
你的嫁妆,为父是决不允许任何人动手脚的!”
楚瑶笑着点头,留了楚沅在梧桐苑用膳,待吃过饭后亲自将他送了出去,才折返回自己的正殿。
那柄团扇还在桌上放着,她随意瞥了一眼,道:“拿去烧了。”
声音清冷,面色淡漠,哪还有半分刚刚娇俏女儿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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