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看着他的背影,揉了揉手腕,唇缝中挤出两个字:“疯子。”
之后也没了逛园子的兴致,转身回了永福宫。
不远处,郭婷在一座廊桥上看着这一幕,轻叹一声,在婢女芙兰的搀扶下亦转身离去了。
……
魏祁离开魏宫,便直接去找了萧谨言。
萧谨言在他回来之后好不容易能得空歇一歇了,正在兰枫阁里听琵琶,就被忽然推门而入的人打断。
魏祁进来之后,直接把正在演奏的女妓赶了出去。
萧谨言连连阻拦:“别!别啊!秋娘子很难请的!”
奈何最终也没能阻止他,眼睁睁看着秋娘子被关在了门外。
门一关上,就听到魏祁的质问:“楚国使臣要来给珍月庆生的事,你为何没有告诉我?”
萧谨言刚还纳闷他这是怎么了,忽然听他提起这件事,赶忙撇清关系。
“别找我,君上和夫人不让告诉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不让你告诉我你就不告诉我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c0
萧谨言讪讪的笑了笑,没告诉他因为夫人叮嘱他的时候说想看看世子会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他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也想看看魏祁是不是真的会生气,所以便也没有告诉他。
谁知魏祁竟然真的生气了?
萧谨言正想问为什么,却见魏祁坐了下来,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又是一杯,再第三杯。
连饮三盏之后,他才吐出一口气,跟萧谨言说了一段往事。
他将楚瑶当时在沐浴的事隐去了,只说发生了一些误会,之后因为这个误会,他被打了五十大板,还被冠上了一个极其耻辱的称呼。
这段往事发生在大燕,萧谨言并不知道,直到此刻听他娓娓道来,才终于明白了他对珍月公主的态度为何如此奇怪。
明明欣赏,赞叹,如同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她。
却又排斥,抵触,仿佛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她。
对于当初那个年少,心高,相比现在更加单纯,质朴的少年来说,那段经历一定是极其痛苦而又难捱的。
这痛苦中又带着耻辱,所以他不愿提及,也不愿再跟直接导致了这段往事的始作俑者接触。
直到今日或许是再也憋不住,才一边痛饮一边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魏彘……魏彘……
多么难听的称呼,竟然伴着这个少年的成长,从他十二岁延续至今。
萧谨言看着不断端起酒杯的魏祁,没有阻拦,只是有些想不通:“这些事跟楚国使臣要来给珍月公主庆生有什么关系?”
珍月公主早就嫁来魏国了,世子就算生气也早该气过了吧?
当初公主刚嫁来也没见他这样,怎么这回忽然就发作了?
一个问题,瞬间把魏祁从过往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那虚幻的情境在脑海里仿佛汇成了一幅幅画面,这些画面正慢慢的浮现着,突然间被人从中撕裂,眼前只余兰枫阁精致的包间,萧谨言不解的目光,以及自己手中不上不下的酒杯。
对,跟这有什么关系?
他脑子里忽然乱成一团,却听萧谨言喃喃的道:“难不成……楚国要来的是那位无双公子?”
啪。
魏祁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半晌才有些呆滞的低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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