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认真点头:“挺好的。”
江母道:“既然跟你关系好,住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咱家没多的房间,怕怠慢了人家。”
江絮见她同意,脸上不自觉见了笑意:“不要紧,他跟我挤一个房间就行了,我俩是高中同学,他成绩特好,a大知道吧,他当年上的就是那个大学。”
上了年纪的长辈对成绩好的孩子都极其有好感,江母听顾轻舟不是以前跟江絮扎堆混的那些狐朋狗友,心也放下了大半,用围裙擦了擦手道:“人家考上a大,又不是你考上,看你乐的,你要是有人家一半好,妈也知足了。”
这种话江母以前没少念叨,江絮全当耳旁风听过就忘,闻言只帮忙收拾卫生,免得顾轻舟来的时候乱糟糟不好看。
顾轻舟从来没有觉得做哪一件事这么需要勇气,握住方向盘的手仍带着湿汗,他在空荡无人的道路上驱车行驶,车灯将前方漆黑的道路照得平坦无阻,却是一条从没去过的路,他只能盲目的跟着导航走。
江絮担心他走错路,隔一小会儿就会打电话来问问他到哪儿了,而顾轻舟则根据附近的路牌告诉他位置,江絮确认路线是正确的后,这才挂断电话。
顾轻舟快抵达车站的时候,给江絮打了个电话:“你家门牌号是多少,我直接开车过去。”
外面天气严寒,他不想让江絮大老远过来。
江絮不可能让一个路痴自己找路:“说了你也找不到,再说这边小巷子多,汽车进来容易,出去难,待在那儿等我,我马上过去。”
顾轻舟闻言抿唇拍了拍方向盘,然后好奇问道:“你要骑自行车来接我吗?”
江絮被他逗乐了:“老子用两条腿走过去接你行不行?”
顾轻舟没理他,挂断了电话,车里开着十足的暖气,却难以缓解内心的焦虑紧张,他干脆下车吹风清醒清醒,然后观察着周遭的环境。
时至深夜,街上零星还有几家菜馆亮着灯,大抵老板是本地人,不用回家过年,电线杆上是密匝匝的电线,从这头连到那头,积了层厚厚的雪,一旁的车站牌上贴满了小广告,顾轻舟伸手抠了抠,没抠下来,就作罢了。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出神,双手插入外套口袋中,然后在车附近来回踱步,附近刚好有一家修车店关门落锁,铁制的卷帘门哗啦落下,声音刺耳,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顾轻舟不自觉抬眼看去,见是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子,短寸头,胡子拉碴的,在暗处看不清脸,就又收回了视线,一旁的路灯淡淡倾泻下灯光,将他略显冷淡的眉眼照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