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到重创的怪物并没有立刻追上神谷瞬,黑刀锋利的刀刃在切入它的身体之后,对它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穿过背部的巨大创口直接划烂了它的那一对虫翼,原本闪烁着七彩光泽宛如昆虫复眼一般的虫翼已经黯淡下去。
神谷瞬一边狂奔,一边听到身后传来的刺耳尖叫。那是一种仿佛凝聚了万千灵魂尖啸的啸叫声,灰暗而阴沉,疯狂且毫无理智。就算是神谷瞬这样身经百战的战士,在尖啸声入耳时也控制不住身体的那一丝战栗。
那种恐惧感仿佛无视任何规则和维度在所有生物身上以同样的效果生效,就连神谷瞬脚边的草也用一种极为扭曲的方式在表达着恐惧——它把自己打成了一个中国结。
“生物本能的作用吗?”神谷瞬没有对此觉得羞愧,生物本能是压制不住的,只能通过不断的锻炼来控制那种生物本能。比起一路上见到的那些把自己扭曲成奇形怪状的花草和那些以各种姿势匍匐在地,甚至连自己的腿部骨骼都扭断的动物来说,他那一丝身体上的颤抖几乎可以说是微不可察。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怪物?”神谷瞬皱着眉,他在和那只怪物交手的时候能够感觉到那种敌意和蔑视,就好像世间万物都只是它的猎物,在它眼里无论是神谷瞬还是之前遇到过的狮头人,都只会是食物和食用之后留下的残渣。
这种不分物种的敌意极大地挑战着神谷瞬的常识,因为只有完全没有脑子的家伙才会有这种表现。但是那个怪物,并不只是靠着生物本能在狩猎,它是个和神谷瞬不相上下的智慧生物。
神谷瞬的远遁速度很快,快斗偷到的三样宝物,除了已经被他用掉的真视药水之外,还有可以用来恢复伤势的水晶瓶,以及一双靴子。梅林虽然是个够恶趣味的家伙,但是他给的奖励却相当大气。
三层充能的水晶瓶还够神谷瞬再用三次,按照水晶瓶传来的信息,可以通过对追猎者造成一定额度的伤害来充能。刚刚神谷瞬那一刀显然是达到标准了,水晶瓶自然充能了一次。真视药水的效果已经结束,毕竟那只是黑羽快斗第一次偷窃的东西,相当于白给,所以效果也就只持续了半小时。
而剩下的那双靴子则是一双很适合逃跑的靴子,它大幅增加了神谷瞬的移动速度,而且还附带一个很有用的保命能力。
离开石林之后,神谷瞬奔跑在一片草原上。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自然带到底是怎么分布的,但是对他来说草原也是个很不错的战场。比起地形复杂的丛林和石林,一望无垠的草原对一个逃跑的人来说更友好一点。
当你的敌人可以完美的融入各种环境之后,复杂的地形其实并不能帮上你的忙,因为你既不能分辨出对方的踪影,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根据什么信息定位你的位置的。
神谷瞬的脚步一直没停,但是当他翻过一个小山丘之后,一缕炊烟缓缓升起的场景让他停下了脚步。“村落?这个地方?认真的吗?”他一边想着,一边改变了自己前行的方向,打算绕开这个地方再继续前进。
但是为时已晚,一群穿着兽皮,身高个个在三米左右的壮汉已经围住了他。他们手上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大部分都是骨制,但也有钢铁制作的武器。只是那些武器已经开始生锈,锈迹已经很明显能够看得清。
神谷瞬扫了一眼那些围住他的人,虽然对方长得很像人类,但是很明显不是。他可没见过这么多人均三米的壮汉,而且手上那些武器的重量一看就不是人类可以举得动的。他缓缓拔出了手上的黑刀,立在胸前。
他不知道这些家伙要干什么,但是目前看来应该没有敌意。因为没有谁打算发动攻击的时候会把武器平举然后对着你摇手指的。
“试.......试炼者?”为首的壮汉把自己那巨大的大剑插进地里,用十分别扭的语言说道。他的口型很明显不是在说地球上的任何一种语言,但是落在神谷瞬耳中就是能听懂。
“是,你们是?”神谷瞬点了点头,反问道。
“我们......没有恶意.......请跟我来。”壮汉似乎很久没有说话,说起话来不仅十分迟缓还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声。“我们.......援助者......请放心。”
伴随着他的话,周遭围住神谷瞬的汉子们都往后退了几步,各自把自己的武器插进土里,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神谷瞬眯着眼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些壮汉之间的空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跟他们走了。那些家伙明明有着三米的身高,但是速度却很快,能够以那样的体型迅速包围他的人们,就算实力不如那两头怪物,但依旧是很难对付的。
尤其是这里有将近三十个。
壮汉似乎肩负着什么任务而来,他带着神谷瞬一路走进那个村落,期间有许多人用奇特的语言和他打招呼,都被他用严肃的语气给镇住,只能用好奇地眼神打量着神谷瞬。
神谷瞬被带到了村落最中间的一间小屋门前,和周围那些面积较大的石屋不同,这间屋子面积还赶不上那些石屋的一半,但是却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那位壮汉在走到这间石屋前面时,脸上也露出了尊敬之色。
“试炼者,请进。”一个很温和的女声传入神谷瞬的耳中。他沉默了一会儿,撩开门前的蓝色兽皮帘,走进了屋内。屋内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暗无天日,反而十分明亮,柔和的日光不知道被什么手段固定在了天花板上。
屋内的毛毯上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身姿袅娜,金丝眼镜下的美眸明亮的吓人。“欢迎,要来一点快乐水吗?”
女子的笑容让神谷瞬感觉到了一种宛如和煦春风拂面的温和,他沉默着坐在女人对面,隔着一张矮小的木桌和她对视。“为什么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