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你——”
后脊撞上车前盖,纤瘦单薄的手骨扼住咽喉,邵旸连夜开车回来,背上带着追捕犯人的刀伤,殷红粘稠的血水浸透纱布,透过他来不及换下的夏装沿着引擎盖往下淌,滴滴答答的蓄成一滩。
但那不是袁灼的血,所以温瑾闻不到。
“别他妈在这跟我装好人。”
温瑾眼里没有温度,他压低了嗓音,说了袁灼出事后的第一句狠话。
他同邵旸鼻尖抵着鼻尖,破开云层的太阳洒下微弱的光线,照亮他年少时的恋人。
理智告诉他可以相信邵旸,情感告诉他要歇斯底里。
老鹿搂着瑟瑟发抖的小鹿狠狠给了他一蹄子,让他疼得留不下一丝侥幸。
他深吸了一口气,拼命稳住了发抖的手指,他用刚杀过人的枪口抵上了邵旸的太阳xué,用最激进疯狂的方式,保护他此后余生的爱人。
“这都是你们算计好的。这次不是你们动手,下次就是了。回去告诉你上头,把招子放亮,袁灼以后伤了半根毫毛,我要你们跟姓孙的一样。”
徐家的庄园在郊外,不是市内的本宅,老爷子最后几年切了肺,受不了市内的空气,便搬回了郊区的房子住。
庄园靠山临海,能跑马种菜养jī养鸭,温瑾是在这长大,他小时候最喜欢躺在院里的小藤椅上,一边光着脚丫子拨弄攀去凉亭上的爬山虎叶子,一边看着老赵毫不留情的把刑岩往边上的泥地里摔。
老爷子过世之后,他就没怎么回来,好在曾经跟着老爷子的管家园丁都尽心尽力,一直打理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