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同邵旸的jiāo谈,袁灼听得一清二楚。
他比预定的时间晚到了一会,眼见着温瑾离开坐席走出会场,去跟露台上的邵旸碰面。
护送完温瑾的刑岩跟他打了个照面,足够宽敞的走廊里,他们两个人狭路相逢,刑岩盯着他的表情端详片刻,主动朝侧面迈开一步,给他让出了空当。
袁灼平静得出奇,他静静站在离露台一步之遥的地方,听着温瑾说出从未与他提及的旧事。
他应该是难过的,最后一段前尘往事以这种方式呈现在他面前,他有足够的理由去愤怒。
温瑾再一次欺骗了他,温瑾再一次对他有所隐瞒,他所心心念念的梦想原本是可以实现的,是与他无关的往事从中作梗才让他失去了彻底标记温瑾的机会。
他是最无辜的局中人,他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情,但他要承受温瑾切除腺体的后果,他要忍受无法完全拥有爱人的辛酸,也要接受不能延续血脉的事实。
袁灼站在原地,抿了抿唇,黑亮的眼眸里极为短暂的黯淡了一会。
几秒钟之后,他听见一阵匆忙慌乱的脚步,游刃有余的徐云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险些被露台台阶绊倒的温瑾。
“袁灼……”
真切紧密的拥抱带有一定的偶然性,也带有命中注定的必然性。
印刻进骨血的本能驱使袁灼张开手臂紧紧拥住了温瑾的身子,邵旸的鬼哭láng嚎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应景,袁灼心尖一颤,蓦地咬住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