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首长的病,他们的关系?

安云兮随着乔博琰进来,本在小声议论,或是陷入自己思绪的人都愣了一下,将视线投向这个突兀出现在这里的陌生少女。

她的穿着随意休闲,气质出众,模样也不差,但是却绝对不会是体制内的官家小姐,不是见没见过的问题,而是她身上没有那种官家的做派。这种东西是成长的环境慢慢滋生出来的,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

既然不是体制内的人,那么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她怎么会这样大咧咧的出现在这?

安云兮这个神医的身份,出了江家最靠近权力中心的几个人知道和负责江首长身体的医生知道外,这些人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当一道道审视和猜疑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时,她除了眉梢轻挑之外,并无其他的解释和反应。

只是,她两手空空而来,一点没有医生模样的做派,却让江孜宣的父亲江鹤皱起了眉头。江鹤是江家壮年一代的政权代表,虽然不一定能接江首长的班成为华夏未来的一号首长,但是手中的权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同样安云兮来为老爷子看病,除了自己的女儿江孜宣说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就是她女儿的救命恩人之外,还有就是乔博琰的担保。只是,现在少女的这番前来,让他感觉实在是过于随意了一些。

“小宣,这位就是你说的神医?你没搞错吧,不能拿你爷爷的身体开玩笑。”江鹤没有出声,但江孜宣的母亲阳芸到先出声了,声音虽然很轻,但江孜宣还是听出了其中略微责备的意思。

江孜宣将视线从向自己一家人走过来的安云兮和乔博琰身上移开扭头看向母亲,嘟着嘴不悦的道:“妈,我怎么会拿爷爷的身体开玩笑?你可以当我是小孩,但是乔哥哥也相信她,你觉得这会是假的么?”

女儿的话成功的堵住了阳芸的嘴,也让江鹤眸光微闪了一下,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了下去。

“江叔叔,阳阿姨,这位就是安云兮,小神医。”乔博琰带着安云兮来到江鹤一家三口身边,对他们介绍。

此时,知道其中一些隐情的江家人都慢慢围拢过来,这让其他不明因果的外人更加奇怪,想要靠近,却被警卫拦下。这样一来,在江家人和外人之间就出现了一道真空地带。

“安神医,你好。”鉴于乔博琰的面子,作为江家除了江首长之外唯一的话事人,江鹤还是保持礼节的向安云兮打了招呼。

而其他无法插话的江家人只能明里暗里的打量着安云兮,想要找出她是不是神医的线索。

感受着那些目光,安云兮露出个淡然的笑容,随着这抹笑容的升起,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飘渺脱俗起来,还真有些仙灵的感觉。让四周的戒备之心也少了些。

江家是一个异常团结的家族,这个家族只会出现一个声音。安云兮在心中评价。她这样的身份站在这里那么久,除了江开口之外,其余的人不管他们心中有任何的想法,都没有插口,这就说明了江家的某些情况。

“江先生好,神医一词不过是浮夸之言罢了,叫我名字即可。”安云兮淡然的回应,并没有因为江鹤在华夏内部的身份而感到忐忑和激动,甚至对他的称呼都是最基本的先生,而非他的官职。

这份气度倒是让江鹤欣赏几分,如果对方是一个一见到他,或者说在这样的场合里支吾不语,神情窘迫的人,恐怕,他不会在看乔博琰的面子,直接让警卫赶人了。

江鹤点点头,看了站在自己身边没有插嘴的江孜宣一眼,便笑道:“听小女说,你们是同学,若是不介意,以后我就称你为云兮,你也就叫我一声江叔叔吧。”

能和江家有一个良好的关系,安云兮自然不介意。但是,她很清楚,前提是她得把江首长救回来。

“江叔叔,救人如救火,能否让云兮先看看病人的情况。”安云兮淡然的道。

此刻,她就是一个医者,在她的眼中只有病人,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和江家的人继续寒暄下去。

“大哥。”站在江鹤身后的江权对安云兮依然保持着怀疑,忍不住倾身靠近兄长,轻声的提醒。

可是,江鹤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侧开身子,让出进入房间的路,抬手邀请了安云兮。这个举动已经足以让所有的江家人闭嘴,当然也让外围看戏的人心中更加的疑惑。

安云兮的脚步没有一丝犹豫和胆怯,直径推门进入房中,江鹤紧随其后,江孜宣甩开母亲的手也跟了进去,阳芸想了想,还是留在外面,而乔博琰等几人都进入之后,自然也跟了进去。

“好了,里面有你们大哥和医生在,老爷子不会有事的,大家都安心等着吧。”阳芸待乔博琰进去之后,拉门关上,阻止了一些想跟进去的江家人。

长兄为父,长嫂如母。

这种观念在江家是极深的,所以阳芸开口之后,其余的江家人也只好稍稍散开,不敢上前去与其争执。

房间内——

安云兮站在离门最近的床边,隔着床站着的是几个头发花白却精神抖擞的白袍医生。她的进入,让那几个围在一起商量沉默躺在床上,一身插满管子的江首长病情的国医都停止了议论,看向她。

两边隐隐出现一种对持的态势。

为首的一人年纪最大,看上去倒是一副医者的模样,他扶了扶下滑的眼镜,看着安云兮,沉默不语,镜片后的眸光在不动声色的打量。

这就是治好尚海濯老怪病的神医?曾国学心中有些惊讶,这年纪未免也太年轻了些。濯家在华夏的地位是比较特殊的,虽然没有活跃在政坛和军界,但是却都和很多掌权者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濯老生病,普通医生束手无策,自然就让上面的人将专门为国家领导人看病的御医派了下去,当时曾国学就是领头人。只是行医一辈子,见过不少疑难杂症,也解决过不少疑难杂症的他面对濯老的情况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也只能像其他医生一样,宣布无药可治。

却没想到,后来濯老的身体却恢复如初,甚至比病之前更加的健康。当时,他就曾特地拜访过濯老,想要知道是什么人治好他的病,可是濯家却对此守口如瓶,只是说那位神医不喜欢张扬,所以不便透露她的身份。

而今天,京城的乔大少,乔少将却来跟他说了请来了当年医治濯老的神医,他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对方给江首长的治疗,只是没想到,这个神医如此年轻,恐怕还没有他的孙女大。

这样的少女,是神医?把国家一号首长的性命交到她手里,可以么?

“曾医生,这位就是安云兮,安神医。”进入屋中之后,自然由江鹤介绍安云兮。乔博琰和江孜宣都站在她的身后。

“江部长,这位……年纪太轻了些吧。何况中医都是靠经验累积的,她年纪轻轻有什么临床经验,见过多少病人?”本来,对于乔博琰找了的江湖郎中,他们几个国医是抱着观望的想法,但是安云兮的年纪还是人曾国学身后的一位医生忍不住提出了反对。

说完,还看了曾国学一眼,希望他也出声阻止。让这样的少女给国家的一号首长看病,实在是太儿戏了一些。万一……谁负这个责任?

国医的反对,没有让安云兮面露难堪,也没有让保荐她的乔博琰不悦,两人的神情都是淡淡然,似乎说的不是他们。

而江鹤则是垂下眼眸,没有插话。对于安云兮,他并不了解,病人是他的父亲,江家的台柱,国医的疑问代表了他心中的意思,自然也不会开口。

只有江孜宣,对于安云兮因为十分好感,且后者又救过她,所以看到对面那群救不了她爷爷的老头质疑安云兮,便面露不忿的瞪向他们。

曾国学没有开口,他等待着安云兮的回答。

安云兮却淡然一笑,缓缓的道:“我听说,诸位已经给江首长判了死刑?”

话不好听,让对面的几位国医都脸色一变,就连江鹤也抬起眼睛,眸光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又垂下。

“老大,你一定要救我爷爷。”江孜宣双眼噙泪的对安云兮道。

“小女娃,你是怎么说话的?没教养。”曾国学身后另一边的一位国医也神色不虞的开口。可见,刚才安云兮的话不仅戳中了他们的痛处,也把他们置于了尴尬的境地。

殊不知,他这一句发泄式的话,却让乔博琰不爽的皱起了眉头。

“教养?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安云兮玩味的笑道。这群人明明已经束手无策了,却还在耽搁她治病救人的时间。

是事实,但也不能说得那么难听啊!剩下的几个国医都暗地里交换眼神,传递的信息都是同一个。

“咳咳,几位都是为了我父亲的病,其他的事就暂时先放一放吧。云兮,你上前去看看你江爷爷。”江鹤不动声色的打着圆场。

他先是等国医们把他心底的疑惑说出来,之后又一直观察安云兮的反应,此刻如此说更是给了乔博琰一个人情。

安云兮清澈的眸光微动,笑道:“好。”说完,便向床边走去。

有了江鹤的开口,其他国医也不便多说甚么。因为之前乔博琰来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既然他们几个都拿江首长没有办法,那么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他们已经认定一号首长无药可治,此刻若是要强制阻止其他人的诊治,恐怕落入有心人眼中,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这些官场里的弯弯道道,在场的恐怕除了江孜宣之外,大家都心里清楚。所以,在安云兮走近一号首长的病榻后,大家便沉默下来。眼光闪动之间,各人的心思恐怕只有各人才清楚。

安云兮走到病床前,此刻躺在床上的老人正虚弱的昏迷着,靠着床边的医学仪器延续着生命。

一号首长是什么病?这是不能说的,但是安云兮还是一眼都看出来了。他的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压迫的神经让他大脑很多功能区都受到阻碍,最主要的是瘤子还连接着血管。

这样的病拿在十年之后,恐怕只是一个普通难度的神经科手术,但是放在十年前的今天,恐怕国内能够掌刀的人还没有。先撇开老人的身份不谈,只是他的身体情况就不允许病人做这么大的手术。

反正一句话,用西方的医学知识来治疗的话,一号首长做手术也是死,不做手术也是等死。后者或许还能多残喘些时日,前者恐怕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

而中医……中医精华的流逝,国人对中医的偏见和不认同,已经让它逐渐走向了末路,就算是有些厉害的杏林高手,也治不了这瘤子。

更何况老人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去动手?所以,有些时候,不是不能治,也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大家都想着自保而不敢罢了。

但是安云兮不同,先不说她传承的医术来自于神农氏一脉的药宗,就但是她先天境的内力和天火的辅助就能轻松解决脑瘤的威胁,而且,此刻的一号首长在她眼中和普通病人没什么两样。

南老曾经告诉过她,皇亲贵胄,贩夫走卒,在阎王爷眼里都是一样的,所以在一个医者的眼中也没有分别。???

安云兮的异能早已在第一时刻就锁定了江首长脑中的瘤子位置,她可以采取曾经医治小姑瘤子的方法进行治疗,但前提是眼下的人要同意她治疗。

结束诊治之后,安云兮转过身,直接对江鹤道:“江叔叔,江爷爷的病确实很复杂,难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