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骆梓杭和舒青末走到这里时,画前的隔离伸缩带后已经驻足了好几位正在观赏的人。
“舒……”骆梓杭探了个脑袋过去查看画作信息,很快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他震惊地站直身子,看向舒青末道:“你画的?!”
“嗯。”舒青末淡淡应道。
舒青末没有在《仕女游春图》上动手脚。
不管画的主人是谁,他的职业修养都不允许他去做这样的事。
再者,如果这么贵重的画作因他被毁,无论是道德也好,还是金钱也好,他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因此他另外想了一个办法。
“展出你的画?”
电话那头,方婉柔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语调,显然是舒青末提出的要求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舒青末从容不迫地说道:“作为交换条件,你在开业展览上展出我的画,我就按时帮你裱好《仕女游春图》。”
“你的画,”方婉柔的话说得很慢,应该是在边说边斟酌,“拿得出手吗?”
舒青末轻“呵”了一声,道:“总比舒亦晨好吧。”
其实那时候舒青末还不确定舒亦晨的水平如何,但传言都说舒亦晨水平不行,加上他有这种家庭背景,却连美院都没有考上,足以看出他的能力有多差劲。
“展览的作品都已经安排好,”方婉柔说话的语气冷了几分,显然是不喜欢听舒青末贬低他的儿子,“没有地方挂你的画。”
舒青末悠悠道:“那你自己想办法。”
方婉柔反问:“我要是不想办法呢?”
“那……”舒青末故意拖了个长音,“我这右手才受了伤,可能就没那么好使了。”
舒青末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方婉柔不接受他的条件,那他就拖延裱画工期,让《仕女游春图》赶不上开业展览。
“跟我耍花招是吗?”方婉柔冷冷道,“你要是敢破坏我的开业展览,我就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待不下去。”
舒青末相信方婉柔有这个能耐,这也是他在家宴上选择忍气吞声的原因。
但方婉柔忘了,舒青末手里还有一张一直没有打出去的牌。
“我可没有故意破坏。”舒青末淡淡道,“手受伤的事,直播里有记录。听说故意伤人最高可以判到两年,也不知道伤我的人是愿意去坐牢,还是愿意说出幕后主使。”
幕后主使必然是舒亦晨,方婉柔的那个蠢货儿子。
但就如阎宗琅所说,不管派叶小萱来捣乱的人具体是谁,只要是舒家的人,那舒青末就会处于道德上风。
这样一来,就算他没能按时裱好《仕女游春图》,别人也会觉得是方婉柔自作自受,谁让他们先派人去打伤了舒青末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