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梦芙甫一开口,饱满的唇珠便在灯光下反射出明亮的色彩,可见光是修饰嘴唇她就花了不少工夫。
“嗯。”阎宗琅多半猜到了舒梦芙找过来的意图,但他懒得接话,索性装作不知。
“听说,”舒梦芙开门见山道,“我弟弟有个朋友得罪了舒青末,被迫放弃读研,家里还赔了一大笔违约金。”
郭志宇放弃读研资格,好歹过了舒青末那关,但站在舒青末身后的阎宗琅却并没有轻易放过他们家。
所有参与石狮山项目的投资者都签有投资协议,如果单方面撤资,需要支付一定比例的违约金。
阎宗琅迟迟没有放郭家的船出海,郭家为了不让公司资金链断裂,只得选择支付违约金,从石狮山的项目中撤资。
最后,阎宗琅总算不再卡郭家的船,但郭家已经损失了郭志宇的读研资格、一大笔违约金以及本该在石狮山项目中获得的未来收益。
短短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江南商界传起了一句话——阎老板不乐意带谁玩,那谁家就玩完。
许多人都好奇其中缘由,但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一切一切的起因,仅仅是因为郭家的纨绔儿子把舒家的小少爷从人字梯上推了下来。
阎宗琅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问道:“怎么?”
舒梦芙没想到阎宗琅甚至懒得解释两句,她不得不直白地问道:“阎先生,你为什么要给舒青末撑腰?”
阎宗琅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今天几号?”
舒梦芙微微一怔,从名牌手包中拿出手机看了看,道:“二十五号。”
阎宗琅点了点头,接着慢条斯理地问道:“那舒小姐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找我?”
听到这话,舒梦芙的表情略微变得有些僵硬。
她在脑海中迅速做了一道算术题,这才发现两人的婚约已经在昨天彻底解除,只是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
她不再是阎宗琅名义上的未婚妻,阎宗琅也不用再配合演戏,以顾全舒家的脸面。
刚才阎宗琅的这句话乍一听像是单纯为了确认,但实际上却暗含着“不要多管闲事”的意味。
舒梦芙没有慌乱,她拿起茶几上的红茶抿了一口,说道:“阎先生要在南城开办拍卖行,以后我们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没有必要这样针锋相对吧?”
“针锋相对?”阎宗琅一字一词地重复了一遍,慢悠悠地说道,“我从来没有针对舒家的意思,舒小姐这是要擅自做主给我下定义吗?”
说得好听点叫做下定义,说得不好听点,叫做扣帽子。
阎宗琅是什么人?
舒梦芙要给他扣帽子,他反手就把这顶帽子扣回了舒梦芙头上。
——我未曾想针对,既然你主动挑事,那我针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