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骆梓杭回过神来,放下烤串靠在椅背上,远远地打量着舒青末道:“老弟,你变了。”
舒青末挑了挑眉,拿起饮料道:“你穿一身西装,好意思说我?”
骆梓杭摸了摸后脑勺,难为情地说道:“我这不是工作需要嘛。”
舒青末啜了一口饮料,无奈道:“我这是生活所迫。”
“哎。”骆梓杭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拿起烤串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都长大了。”
“是啊。”舒青末也有些感慨,“被迫长大。”
校园到社会的过渡最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周遭环境发生剧烈改变,接触的人和事也不再局限于校园之中。
如果说出生伊始到毕业之前是从零到一的过程,那么适应社会就是短时间内从一到百的过程。
回过头去看,舒青末还曾经担心他和骆梓杭的关系会因告白而变得别扭。
但现在看来,他完全不需要担心,因为骆梓杭不可能会一直喜欢他,除非两人还待在校园之中,周围的环境永远不改变。
想到这里,舒青末放下杯子,用审问的语气对骆梓杭道:“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新情况了?”
骆梓杭没听懂舒青末话里的意思,大喇喇地反问道:“什么新情况?”
舒青末点到即止:“你的同事。”
骆梓杭撸串的动作一顿,差点没呛着。他喝了一口饮料,神色不自然道:“你怎么知道?”
“我还不了解你吗?”舒青末笑了笑,“你那同事对你说话态度那么不好,就你这暴脾气,还不偷偷给我吐槽两句?”
“咳咳。”骆梓杭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确实比较特殊。”
舒青末好奇地问:“是谁?”
“杜老的孙子。”骆梓杭撇了撇嘴角,视线落在烤串上,“人家不可能看得上我。”
杜文笙的地位丝毫不比舒青末的爷爷差,况且他尚在人世,又在北京这寸土寸金的地界拥有私人博物馆,可见他的孙子一定出身金贵,眼界也不会很低。
“所以你这是打算单恋到底了吗?”舒青末好笑地问道,“不愧是你,骆怂包。”
“喂。”骆梓杭不满道,“你怎么又提这个外号。”
小时候骆梓杭怕鬼,舒青末的母亲去世后,他打死也不敢踏进舒青末的房子一步,因此光荣地获得了这个称号。
不过后来他越来越有男子汉气概,舒青末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你难道不是吗?”舒青末道,“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你要是早几年追我,说不定我们俩现在都领证了。”
“我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骆梓杭不爽道,“你知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会变得小心翼翼,那是说追就追的吗?”
舒青末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