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彻底怔住,因为舒国华的讣告上写得清清楚楚,他是于今年六月四日0时3分去世,距离他给墨云墨打电话就只差了四分钟的时间。
“你不好奇他想对你说什么吗?”舒青末愣愣地问。
“不好奇。”吴云墨淡漠道,“反正他已经死了。”
一直以来,舒青末总是很羡慕吴云墨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和心态。但现在看来,吴云墨不过是紧绷着一根平和的心弦,极力不让这根弦再产生任何波动。
这就像佛教徒们想要达到无欲无求的最高境界,然而刻意追求无欲无求,反而成了最大的欲求。
“我真没想到师父跟舒国华还有这样一段。”
夜晚的顶层公寓,舒青末窝在阎宗琅怀里,迟迟难以消化今天听到的事情。
“你说舒国华最爱的人会不会还是我师父?”舒青末问。
“不好说,人的动机很复杂。”阎宗琅揉着舒青末后颈的碎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插曲。”
“什么插曲?”舒青末道。
“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墨斋买画吗?”阎宗琅问。
舒青末嗖地从阎宗琅怀里蹭起来,不敢相信地问道:“不会是舒国华介绍的吧?”
“是。”阎宗琅道,“我让他给我介绍有收藏价值的画作,他让我去墨斋看看。”
“然后你就看中了我的画?”舒青末问。
“嗯,一眼就相中了。”阎宗琅道,“据我所知,墨斋有许多走红的画家都是舒国华暗地里捧红的,包括骆家惠。”
舒青末再次震惊得无以复加,他觉得阎宗琅说的这些事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吴云墨,否则他师父心里的那根弦可能就要绷不住了。
第53章 裱房
南城的秋天来得较晚,一场大雨彻底洗尽了残余的燥热,只剩下凉爽怡人的秋风。
筹备已久的阎氏拍卖行将在国庆开业,前期准备工作都已进入收尾阶段。
在常月娥的介绍下,阎宗琅组建起了一批鉴定专家,也搭建好了完备的业务网络。接下来只需要选定开业当天的拍卖藏品,以及邀请出席开业典礼的嘉宾。
“美院的老教授都答应来捧场。”
舒青末躺在皮质沙发一侧,在手中密密麻麻的表单上画了一个大勾。他的两只脚丫子搭在阎宗琅的大腿上,正在享受难得一遇的总裁按摩服务。
“江南片区的富豪也都会来。”阎宗琅放下手中的平板,一手托起舒青末的脚后跟,一手从脚踝按到小腿肚,再从小腿肚按到膝盖窝。
“我明天去邀请书画协会的黄会长。”舒青末舒服得动了动脚趾头,结果立马被阎宗琅的大手包裹住了前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