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往,王家稳婆算是记住了许家,思忖着,到时她要出死力气来助许家媳妇母子平安方可。
年初二一早,顾丽娘吃着饭呢。私密处一股温热液体顺着大腿直流而下,接着肚子传来一阵阵抽搐般疼痛。她便知道,肚子里孩子等不及要出来了。
许强慌了手脚,许老爹吩咐下,一把抱着顾丽娘回到了房。
“强哥,要是我生不是儿子咋办?”顾丽娘忍着痛,抓着他手问。
许强这才知道,原来媳妇这么担心,突然觉得自己很该杀,不过这时可不是想这个时候,他忙安慰,“没事,不是儿子咱们再生就是了。”
顾丽娘这才放松下来,许强把她放床上后,接着便飞往王家跑去。
“王大婶,王大婶,我家媳妇要生了,——”
倒是王稳婆很镇定,麻利地收拾了随身物什,便随许强来到许家。此时小石头也从钱家回来了,钱婆子与齐慧娘都匆匆来到许家。小石头退到一旁张着小嘴呼呼地喘着气儿,小胸脯一鼓一鼓。
王稳婆吩咐人去烧了热水,便进了屋里,许强担心,跟了进去。
“走走,一个大男人,进什么产房,不吉利!”王稳婆把他轰了出去。
“哎,王大婶,你让我看看我媳妇咋样了—”许强不敢使力,没一会便被她推搡至门边。
“有啥好看?一会便好了,别这挡道!”王稳婆懒得和他罗嗦。
王稳婆摸了摸她肚子,又察看一番,然后和蔼地问顾丽娘,“现离真正生产还远,可要吃点东西?”
顾丽娘扯开嘴,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她刚吃过饭,还不饿,而且现肚子一抽一抽,她实也没心情吃。
“没事,你已经生过两胎了,这胎好生得很,听我,准没事儿。”
顾丽娘没生产经历,只能按照稳婆说去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奔走了几日,许家终于夏云生帮衬下,花了二百两银子,五里外刘家庄置了十五亩地,这地不是上好,不过收成也算是中上。
京城及附近好田都被权贵家族给买了,像他们这种没啥背景小门小户,这结果已是极好了,他们挺知足。钱家也机灵,挨着许家地边也置了几亩地。
“孩子他爹,家里没多少银子了。”钱婆子面容难掩忧虑。
钱大明手一顿,道,“唔,还有多少?”
“十六两。”买这宅子就把这些年攒下钱都花光了,为了添几亩地,他们还是当了个白玉坠子,这宝贝是钱大明当年当差时候立了功被那老财主赏。
“还可以撑着点,老大和老二不是与强子一道出去找活儿干了么?放心吧,日子会好起来。”钱大明倒是挺乐观。
说起这个,钱婆子就气。若还通州凤台村,他们现都安安稳稳地备年货过个富足年了,哪像现一样,都过年了还得四处奔波,想想就让人气闷。
“我就闹不明白了,你干嘛放着好好日子不过,非得跟着许家来京城?咱们两家交情深不假,但实没得为了这交情把家底都折腾一空啊。再说了,哪种地不成?非得跑这京城来,白白把几十年积蓄一洒而光。”想着那两三百两银子,钱婆子就觉得心肝一抽一抽地疼。这银子省着点儿,那可是一辈子都花用不完。
钱大明看着这银子流水价地花出去,心里也疼,也有点后悔当初冲动,嘴上却安慰道,“事已至此,甭想那么多了,咱好好过日子,总会好。要是真不行了,咱把宅子和田地卖掉,回通州那边也是极便宜。”
钱婆子还能说什么?叹了口气,各自歇下不提。
许强原来真打算京城开个铺子贩卖土仪,毕竟镖局那边他有关系,管他不走镖了,关系还。到时每个月抽两三成盈利贴补他兄弟,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个不错进项了。
如今到了京城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果然非他们那种小地方可比,旁不说,就说这人,都比旁灵利几分。许强能看出这行当赚钱,旁人自然也能看出来。所以,京城里这样铺子不少,而且供货还稳定。不像他们凤台村开那家,因走镖地点不一,货物也不相同,通常都是有啥卖啥,很随意。基本上,卖完了也就断货了。
许强一向是个有主张,既然开铺子卖土仪这路子走不通,他强也不急,慢慢寻找路子就是了。手上本钱也不算多了,可不能胡乱折腾,万一都亏了就得不尝失了。
遂他便打算先寻点活儿干,给未来儿子赚点尿布钱也是使得。许强身强力壮,便与钱家两兄弟一道,去码头帮人搬货卸货。三人正值壮年,干活时又舍得下力气,那些个掌柜老板都乐意请他们。此时年关将近,正是买卖火旺时候,三人每日都忙个不停,累是累了点,但每日也有三四百钱进账,倒也算值得。
许强心头打算也没瞒着顾丽娘,睡前就当家常与她说了。顾丽娘对这京城不若许强了解,当下也帮不上什么,只心底思量,到底她能为这个家做点啥?
看人家穿越,都是混得风生水起,她来这都有一个年头了,也没啥过人地方,感觉都被这人同化了,真是太不应该了。她想着想着,就想到之前那个做醋法子,当时她都打算试验一翻,哪知后来忙着忙着都给忘了。此时想起,她忙从米缸里舀了两斤米,扶着肚子进厨房忙碌起来。
她把米炒得微黄起锅,拿出许强买回来几斤酒,洗了四个瓮。这些瓮买回来是打算用来装咸菜腌菜,此时她拿来用着先了。洗干净后,她往每个瓮都放了半斤米,然后各舀了一瓢水,接着每个瓮里倒入不同量米酒。拿了干净布密封好,放进柜子里安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