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昨天的方子,已经呈上去了,用没用就不知道了。”孔胜道,“不过这事刘岁山应该比较清楚。”
“这样,你去后面的马车,和刘岁山换过来。”兰管事对孔胜说,他决定这样安排。
梁道斌趁着马车停的当会问道,“到底怎么了?”神情认真。
“来不及解释了,你要是信我,就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去县衙,让他们千万不能用这个方子,此方一用,甚是麻烦。”葛如沫很烦躁。
“可你一句解释也不给,我贸然这么做,可是会冲撞贵人的。”
“兰管事,我只问你,卫夫人如今是否已经神志不清,时而胡言乱语?而她那侍女如今也是人虚而恶风烦躁,睡不安稳了吧?”
兰管事闻言,大吃一惊,卫夫人如今的病况,可是连那帮大夫都全瞒着的,她是如何得知的?
可现在不是究根问底的时候,这回根本不用梁道斌吩咐,兰管事跌跌撞撞地去下达命令了。
神医啊,这回他们真是遇上神医了,仅凭症状病状以及不怎么确定的脉象便能将用药后病人的反应推断个不离十,这不是神医是什么。
其实是兰管事将她过于神化了,这些全是凭她所学以及经验来判断,因没见着人,也不十分把握。她也是秉着勿使疾病因乱用药变坏病的原则,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幸而她没有判断错误。
太阳少阳合病,忌汗吐下三法,汗即发汗解表之法,吐即涌吐之法,下即泻泄、荡涤、攻逐之法。这三法一用,极有可能将本来简单易治的病都弄成了大病难病,甚至坏病。
“葛五小姐,能看出是什么病吗?”
“有点眉目,不过具体还得看过病人才能下结论。”医者谨言,葛如沫没把话说得太死。
汝阴县衙,县太爷林守宬领着一干大夫候在一处。
林守宬难掩焦急地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往远处眺望。这会心里火热火热的,却不是早上那种灼心灼肺的痛苦,而是看到了升官发财的美好道路的兴奋和激动。从方才一个手下风尘赶回来递给他的消息,他有预感,这回真是请到神医了,他姑母的病必能痊愈无碍。而且听说梁四公子来了,不仅他,连国公府的沈二公子也来了,多好的机会啊。
那群大夫没事干,都聚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咱们县太爷这是请了啥名医?那么大阵仗?”
“谁知道呢,指定来头不小。”
“会不会是京里的太医前面不是有传闻?再说了,里面那位的身份也配得上,侯府派太医下来也说得过去。”
“有可能。算了,别瞎猜了,县太爷摆这阵仗,眼见人就要到了,见了面自然知晓。”
“来了来了。”一小厮拔腿冲来,嘴上不断喊着来了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目光全投向了一处。
远处,两辆马车映入眼帘,尾巴后面跟着几位骑着马的官差。
马车放缓速度停下,车上的人依次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