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清见她眉头紧皱,似乎遇到了大难题,不由得关心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葛如沫苦笑,“是这样的,如果按照我先前预订的进货量,手上的银子并不够支付。”她选择实话实说。
“这样啊。”
王一清也觉得有点麻烦,按常理说,银子若是不够,那就有多少银子买多少药材。可葛如沫是他东家看重的人,他怕这样处理不合东家的心意啊。可他又没法直接做主让她先提货,后面手头充裕了再给银子。再者,谁也不知道这帐会拖多久。
“还差多少?”王一清问,要是缺口不大,他先补上就是。
“至少还差一百两。”
“这么多。”棘手了。
葛如沫咬咬牙说,“这样吧,先前我订购的药材,炮制的部分只留下三分之一,三分之二的量全换成未经炮制的。”顶多她就辛苦一些,自己动手炮制。
这三分之一的量还是药材到的时候,离开馆也不远了,未避免看诊了却无药可抓的情况才留下的。
王一清反应很快,“你懂炮制?”
“懂——”
做为一名出色的中医师,她是极懂中药的,炮制更不在话下。
当初为了更好地了解中药,她曾在中药港做了两年兼职,给她同学打工。上班之余几乎都是泡在药店里,中药都不知道尝了多少。有假的时候,更是跟着她同学跑中药产地。
所以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她这身本事可不是白白得来的。
这下连王一清都不得不感慨,葛如沫年纪小小,在医之一道上懂的事还真不少,真不知道她师傅是怎么教的,竟教出葛如沫这样的一个徒弟来。许多东西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学会的,而她偏偏就会了,仿佛生而知之一般。葛如沫这样的人,在前三百年都难得出现一个的,不对,有个人如葛如沫一般博学多才生而知之。嗯,说错了,应该是葛如沫像他才对。
王一清想到的那人就是曾任中书省宰相的荀晋。可荀晋是什么人,那是国家功臣元老级的人物,葛如沫现在看着纵然聪慧,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王一清觉得自己想多了,但他们真的挺像啊,同样的博学多才,同样的生而知之,只是领域不一样的罢了。
稍晚,葛如沫去库房看了药材之后,就着单子勾勾画画,将那些易于炮制的,她能炮制的,都划掉,换成鲜干药材;炮制起来太麻烦的那些,就留下。
至于先前和梁道斌商量好的,关于技术支援的事,葛如沫也提了一下。若回春堂这边遇到棘手的病人,可送至她那里,或者派马车去将她接来,具体视情况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