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否定了这家,葛彦明干脆就连茶水也没喝,直接给张媒婆使了个眼色。
张媒婆意会,寻了个由头,告辞出来。
石匠娘子殷殷相送,和张媒婆说了好些好话,末了还塞了一把铜板给张媒婆,目测约摸有二三十文钱,显然是对这门亲事极为期盼。
出了巷子,张媒婆了然他们是没看上,但还是习惯性地确认,“葛家小哥这是没看上?石匠娘子可是日夜都盼着长媳进门,还说了,长媳一进门,她必将当做亲生闺女来疼,决不做贱。且这一家子虽然穷些,但都是老实本份人,品德也让人交口称赞。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老太婆瘫在床上多年,下面的儿孙还孝顺着,这样就很难得了。”
“难得是难得,可这家境您也瞧见了,太难熬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况且那石匠娘子都有两个女儿,纵然将我妹妹当女儿疼,能疼到哪里去?”
张媒婆见他打定了主意,想着还有两家,便不再劝,指使着马车去了下一家。
再看的这家就是第四家,老两口带着独孙过的那户,两家都在一条街上,距离不远。这家的院子就没前一家的大了,因壮劳力的缺失,略显破败,胜在收拾得很干净,纵然养了些鸡鸭,也是用栏栅围在西北角,不影响院子的整洁。
他们到的时候,老婆子在摘菜,老头子正在用竹篾编织小东西。葛如沫注意到,老两口的衣服虽然也垒了补丁,洗得发白,但洗得很干净。
他们来的时候正巧是中午,他们孙子没去上工,正用刀帮着他爷爷将竹篾剥好,见着了。
见到张媒婆几人,钟家小子落落大方地招待起他们,葛彦明试探地问了他一些粮店上的事,他回答起来也算头头是道,极有条理,显然是用了功的。
一见张媒婆,钟家老太婆显然明了他们的来意,眼睛不住地朝葛彦明身上瞅,估摸着想从中看出未来孙媳妇的模样秉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