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好的事啊,东西多少是其次,最重要的这是皇上的恩典啊。”
“可惜我去的谢家永和坊那边的粥棚,要是去永兴坊就好了。”
“听说皇上还亲自和谢大国手道谢了,说谢谢谢家义诊施药,咱听着这些话心里暖啊,皇上心里还是记挂我们这些百姓的。”
“拜托,人家谢家年年都有义诊的好么?”有人小声嘀咕。
谢府的马车缓缓而过,这些人的话一字不落地进入谢如沫祖孙二人的耳朵里。
“怎么,心里不舒服?”
马车里只有他们祖孙二人,谢如沫放松很多,不必再操心表情管理。
“不舒服有一点。”谢如沫没瞒着,很爽快地承认了。
她的想法有一点点大逆不道,谢羌恒却没说她,他知道她在外会注意的,也就是在他跟前了,才这般无所顾忌。
“祖父,皇上一直都是这样吗?”
谢羌恒不置可否。
“皇上啊,年轻时性子急躁,有点急功近利,年纪渐长登基后稳重很多,人家不是说老小孩老小孩吗?他现在临老了,有些孩子性,也正常吧?”谢老爷子慢悠悠地说道。
谢如沫若有所思,她祖父这话说得很委婉,以她的理解就是,未登期前皇上行事目的性强,很是急功近利,登基后稳重了些,自制力也比早年要强一些,能掩饰自已的目的了,懂得迂回了,吃相没那么难看,现在年老了,自制力比不上年轻的时候,本性又渐渐暴露了。
如果沈东篱也在此的话,他听了谢老爷子的话也会点头赞同的。从岑国师这两年来日渐受重用这一点来看,便可看出端倪。要知道,皇帝年轻时对这些化外方术非常推崇信任,不然不会对无邺大师那番话耿耿于怀多年。
后来受荀晋影响,渐不信,但岑霍在备受冷落的这些年也过得安稳逍遥,也可琢磨出武成帝的态度,他一直没变,只不过是懂得压制和掩饰了而已。
马车前面,谢理就坐在赶车的车夫旁边,听着马车里老少家主在谈论皇上,额头上出了细汗,他能说真不愧是谢家的血脉么,胆子是同样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