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我,会默默将我将行路上的障碍去掉,她对侍人对平民,从来都不会高高在上,而是不傲不骄。”
谢如沫呆住了,她竟不知苏雅对她有如此高的评价,其实这许多的举止,都缘于她后世带来的好习惯罢了。
这些话半点不涉及郑明珠,但句句都是在打郑明珠的脸。
整个场面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但没有人交头接耳,全场只剩下苏雅那娓娓道来的声音。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礼应该是用来表达人内心美好真诚情感的一种形式。礼,表面上是靠人们的语、眼神、表情乃至动作来遵循于礼。那仅仅是留于表面的礼,更深更广的礼应该是真诚地表达人的情感。人若心中没有真正仁爱的情感,费心费力来做这些礼仪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丑陋么,那与衣冠禽兽有什么区别?”
“谢少主命途坎坷,自小生于乡下,没受过礼之熏陶,礼式粗疏不是她的错。这些都可以通过学习来做做到尽善尽美,但一个人内心的丑陋,却是怎么教都教不好的。”
“诸位,我肉眼虽瞎,可心眼却越来越亮,没了那些视觉上的条框束缚,我看到了谢少主心中真正的礼,真正的仁。所以,刚才明珠郡主诘问我教出谢少主这样的学生难道不觉得惭愧吗?我苏雅在此郑重回答,不,我不以她为耻,我深以她为荣。”
这是至高的评价,出自于苏雅这个礼乐大家之口,还是很有份量的。
谢如沫被她夸得脸红了。
此刻,谁也顾不上去看郑明珠了,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他们所有人竟然都鼓起掌来了。
饶是谢如沫一向厚皮比寻常姑娘厚,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口中喃喃着过奖了过奖了。
栾徽音忍不住看向她九皇姨,什么叫搬起石头来砸自已的脚?这就是,连她都替她九皇姨感到脸疼。
卫盈盈心中也不住摇头,郑明珠早将刚才路上的事告诉舞阳长公主就好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现在连累着舞阳长公主跟着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