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香霍地站起来,胀红着脸,憋出一句话来,“太过份了,真是太过份了。”他的身体微微发抖,显然是气的。
所有人都看向他,没有说话,他们当然知道他口中太过分的人是谁,但这话真不能说。
白父板着个脸,“茅阔,你坐下!”家里的长辈还没表态呢,你一个晚辈冲什么头。
“我又没说错。”他气鼓鼓地说了一句。本来就是啊,即使那药真是谢家所制,如何安排他们应该有了章程,袁承恩和武成帝一上来二话不说就要夺,谁受得了?
每一种药的研发,都是一场变革,需要耗费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不在其数,甚至有些穷尽所有,都没办法研发成功。对很多人来说,这么一张药方就是他们的传家之宝,世代靠此为生。不能因为谢如沫聪慧,拥有的东西多,就理所当然地将她的东西据为已有,也并不代表这药方就不珍贵。
“四弟,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你只管好好研究医理药理就成。”白檀香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啥事来。
白沉香反问他,“三哥,你已经订亲,谢家也算得上是你妻子娘家姻亲,你就不管?”
白檀香摸摸鼻子,这哪是他不想管呢,这不总得家里统一的意见有了章程才好管吗?
“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想独善其身而已。”
白沉香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然后落在白若仙身上,“祖父,唇亡齿寒,难道您不懂么?我们固然可以袖手旁观,任其浮沉,甚至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之后呢?您焉知此次谢家之祸有朝一日不会落到白家头上,届时,白家又该何去何从?”
白沉香的问题并没有让白若仙感到难堪或者不悦,而是让他陷入了沉思。
而白家的其他人却不满他的态度,“茅阔,你怎么和祖父说话的?我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从偌大的白家为出发点考虑的。你不能意气用事,以你的主观感受来行事。”
白沉香抿嘴,没再辩驳。
其他人在长辈们的锐利目光下,也安静地装着鹌鸬。
白若仙没理会儿孙们的机锋,自顾自地沉思着。是啊,以前谢家一直挡在白家前面,固然抢了白家不少风头,但是说实话,也帮白家挡了不少的灾难。如果他们现在因为惧怕受牵连而毫无作为的话,谢家亡了之后,他们所承担的责任和身为杏林砥柱所面临的困难,他们白家能肩负得起吗?说白了,谢家面临的难题,多数是医术医药上的桎梏、瓶颈。白家是人丁茂盛,但在这方面,白家与之相比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