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昱出城,仍旧需要经过层层盘查,整个过程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最终守门将无奈放行。
王舍回去报告时难免疑惑,栾昱所带出城的人不多,他们两兄弟之外,只带了四人,都是男子,其中两位壮年,另两位有点上了年纪。当时栾昱给出的说法是其中一位擅长赶马车,另一位擅厨艺。理由都还算说得过去。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遭到了严格的盘查,但查来查去都没有异常,守门将只好放行。
“少主,你说那人真的随着栾昱出城了吗?”
“应该出城了,那两位老者中的一位应该就是他。”谢如沫态度笃定。
“可旁的不说,那两位都是黑发,满头没有一根白丝啊。”
如果真如少主所,那位的发色如何改变?他虽然没见过前三皇子,但他算了算那人年近六十了吧,这么些年一直处在阴暗的地牢里,日子谈不上舒心安乐。在他的推测中,这样的人华发早生,满脸丘壑,一点都不奇怪。肌肉好好养一养,多少能恢复一些气色和饱满,但头发是长不出黑色来了。
“忘了告诉你,前段时间,芜花研究出一种头发染色剂,能改变头发的颜色,比如令白发黄发变黑。我安排人悄悄给信阳长公主府的人递了一盒。”
“竟有这样神奇之物?”如果真如少主所说,那出城之人必是那人无疑了。
谢如沫点了点头,她底下的四大丫环,因丁香有些拳脚,但子也大,她外出之时,常由她陪着;白梅呢,为人心细,由她管着她的院子;芜花算是个研究狂。
自打她在小院子弄了个小型的药材作坊后,用得最多的人除了她之外就是芜花了。而她在研究方面也算有兴趣和天分,有时谢如沫随意指点几句的东西,她都能给她折腾出来。比如洗漱用的牙膏和牙粉,一些涂抹式面膜,原料以大米、红豆、豆腐渣之类的,通过发酵而成的。不过这些东西都只在他们小院子里用,更多的是国医府的人自用。别说,用的人都反馈说不错。谢如沫呢,则打算等形成稳定的产量之后拨给她一个店铺,让她专门售卖这些小东西。
话题扯远了,说到这染发膏,其实就是芜花在谢如沫的指点下做出来的。这得益于谢如沫上辈子交的一个好朋友,特别喜欢手工的玩意儿,比如手工皂以及手工的一些护肤品什么的,还时常邀请她前去她的作坊玩儿。其中有一款染发膏就是她参与研究,往半成品中加入了一些中药药材,让性能更稳定。
“少主大才,芜花也是个有才的。”王叟捋了捋胡须,“可惜了,这染发膏只这一次,以后都不能用了。”
谢如沫知道他的意思,要扫掉小尾巴呗。即使他不说,谢如沫也是这么做的。
谢如沫令人悄悄卖给了信阳长公主府的人一盒,就一盒,那量只够用两次,多的也没有。她猜那一盒的量一定用完了,在仆人试一次,宇文觉最后用一次。
“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的。”
接下来,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王叟估摸着时间便告辞而去。
“王爷爷,你去看看星月吧。”
“哦,好咧。”
王星月现在已经渐渐认得人了。原先对于王星月的失心症她是打算以毒攻毒的,特别是信阳长公主又递了信过来,说‘让他们随意处置栾晟’。但思虑过三,她还是决定不那么做,因为她不是专业的心里医生,这样的刺激会让王星月的病情更加恶化还是好转,都说不准。后来她觉得还是循序渐进得好,她让人带着王星月去了谢家的育孤堂体验生活和孩子们聊聊天玩玩游戏之类的,有时甚至让人带她去看一看贫民百姓中生活艰辛的女子或者妇女,用实际行动,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告诉她她所经历的并不可怕。
或许是方式用对了,王星月的病在好转,现在已经能渐渐认人了,也不抗拒与家人的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