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中,药味飘散,气氛一片冷凝,宫娥太监们做事的时候都屏息放轻了手脚,生怕一小心就犯错丢了性命
白纱帐之内,房宗誉正在替武成帝把脉。
待他收起手时,神色是一片凝重,“皇上,手术已经拖不得了,请您尽快下决定!”
咳咳——武成帝连咳了几下,咳的时候枯瘦如柴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魏尽忠忙给他拍背,并示意宫娥递上水。
武成帝抬手欲饮,房宗誉在一旁提醒,“皇上,少喝点水,润润唇便可。”
闻,武成帝恨不得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砸,最张他也只是喝了一小口水。
重新躺下之后,他问,“谢如沫回来了吗?”
魏尽忠头垂得更低了,“内廷侍卫已经将谢家围了起来,但一直不见谢如沫出现。”
房宗誉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内心却乐翻了天。他未偿不知道武成帝的打算,对于开成帝千百计逼迫谢如沫现身这一点,越到后面越是紧迫,他内心是五味杂陈的,不高兴的是武成帝此举其实是对他们房家医术的质疑。武成帝此举明晃晃地告诉他,皇上对谢如沫的医术的信心比对他们房家更足,即使这个换肾脏手术的概念是他们房家率先提出的。高兴的是,谢家因此陷入了麻烦之中,并且有不可翻身的趋势。
“不够,还不够!你着人再将傅家围了起来!将他们绑到城墙上!谢羌恒那老家伙是块硬骨头,朕就不信傅家的人也是!”
魏尽忠的头可以说已经垂到了胸前,“可是,以什么罪名呢?”
武成帝冷笑,“通敌资敌!”这就是怠慢皇家对他不敬的下场!
魏尽忠心一抖,连房宗誉都惊讶了,皇帝这次出手有些狠辣啊。谢家要不好过了,即使最终被证明了无事,怕也得脱一层皮,而这个可能性还要在武成帝换肾手术成功的前提下。
谢家刚被围,次日就有老臣联袂匆匆入宫,跪在正阳宫前求见圣驾。
太子宇文珩匆匆赶来相劝,但是未果,老臣们都固执得很,并不听太子的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