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和木

神医赖药儿 温瑞安 2396 字 2022-09-13

李布衣和飞鸟和尚到了“陡崖跳浪”,视野为之一阔,心境也顿为开朗,凉风徐疾倏忽,天色奇幻。飞鸟刚才差点没给火阵烤成焦炭,现在看到水澈清凉,真恨不得跃下去象鱼一般快乐自在。

李布衣却道:“飞鸟,游不得。

飞鸟道:“我知道,这是水阵,”他不在意地笑道:“水阵里做一条翻肚的鱼,总比在火阵里变成烤鸡的好。

李布衣道:“不见得。

他拔起岩缝里的一根草,在水里浸了一浸,交到飞鸟手上。飞乌呆了一呆,道:“给我吃?

李布衣游目四顾,摇首。

飞鸟仍不明所以:“给我种?”

李布衣仍是摇了摇头,皱着眉,似在估量形势。

飞鸟有些光火了:“给我纪念?你故作神秘什么?

李布衣仍是摇头,向飞鸟手中的草指了指,微笑道:“都不是。给你看的。

飞鸟一看,手指间的草叶,已变得一根发丝似的。又黑又售。吓得他忙丢了草叶,咋舌道:“看来到了水里,还是变成烤鱼。

又为之瞠目道:“这……这么多的涧水,全下了毒,不是毒害了不少鱼虾吗?

李布衣沉声道:“这倒不会,只我们驻足这一带的水才有毒。别处倒没有,这才是水阵殷情怯的厉害之处。他是从武当天激上人口中才知道“水阵”乃由殷情怯主掌,“不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飞鸟突喜道:“白青衣!

只见一处象帆船一般的石上,有一人青衣飘飘,甚是儒雅,却不是白青衣是谁?

飞鸟笑道:“白青衣一定打赢了,过关了!他还受了伤哩!飞掠过去。

白青衣却一直对他微笑着,臂上、腿上都有血迹,岩石上冲激着浪花,端丽无比。变化万千。

飞鸟掠上帆船石,正要向白青衣掠去,忽然,背膀被人搭住。只听李布衣沉声道:“慢着。’

飞鸟一愣:“什么?

李布衣对白青衣冷冷地道:“人不是白青衣。

飞鸟几乎要飞起来:“他是白青衣啊!你有没有发烧……”

李布衣道:“白青衣的暗器,断不会打在他自己的身上。

飞乌一看,果然“白青衣”腿、臂上都嵌着白青衣那叶子形状的独门暗器,这一来,再看过去,就越看越不像白青衣了。

“白青衣”笑道:“来的敢情是李布衣?他这一笑,声音竟是低沉。柔靡好听的女音,甚有风韵。

李布衣尚未答话,飞鸟即抢着道:“我早知道你不是白青衣。过来一试,果然是冒牌货!

这“白青衣”笑道:“若不是李神相。只怕你此刻已是一只水里的死鸟了。

飞鸟也不生气,哈哈一笑,道:“你看走眼了,我特地穿过来。让你来不及借水遁或投水自尽。

殷情怯伸手抹去脸上的易容药物,冷笑道:“就凭你?

李布衣忽问:“白青衣呢?

殷情怯道:“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飞鸟怒道:“你杀了他?”

殷情怯道:“也杀了你。她手上忽然多了一个水晶盒子,盒子里盛满着水,小小的空间里有各种各式的鱼类在游,珊瑚,海草,随水势飘晃,气泡像一串串珍珠一般亮丽,整个水晶盒子剔透可爱,飞鸟不禁为之神往,道:“嘿,可真好看…

忽见气泡“薄“地碎了一个,眼前忽然都是柔漫的水,滇树琼花,珊瑚鱼虾、贝宫珠闭,尽在其中,飞鸟几曾见过这般美景,忽见自己身边有几串水泡冒起,迷糊中,只觉得可能是自己吐出去的气,可是他又怎样能活在水中?这些,他迷迷糊糊中,都不理了,只觉得纵葬身在如此宛似太虚的仙境中,生又何妨?几又何妨?

突听一声叱喝,把飞鸟喝得猛然一省。

飞鸟这才发现,在帆船石上,李布衣已经与殷情怯动起手来,两人还打得十分激烈,“乒”地一声,水晶盒在岩上摔破了,显然是李布衣夺得了上风。

飞鸟想过去助战,突然眼前一黑,气为之间,竟“咕哆”一声,在石上摔了个仰八叉,差点没卷人浪潮里去…

飞鸟这时才知道不知何时,自己竟喝了一肚子水,胃胀卜卜的,很不好受。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