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内特先生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信紧紧地拽在了手中,平整光滑的信封上有了皱褶。
他们仨人先是回了一趟房间收拾好了东西,在家里的太太都睡下休息时,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只见在长长的走廊上,“吱呀”一声,三道连在了一起的房门被人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往外推着,一个、两个、三个脑袋依次地从里面冒了出来。
“咳,都睡下了?”班内特先生清咳一声问。
加德纳先生和菲利普斯先生点点头。
走到了走廊上的班内特先生转身把房门掩上,没有说话的仨人默契地往这旅馆的二楼阳台走去。
诺大的阳台上零零散散的摆了几张小圆桌和配套的椅子,这个旅馆因价钱比较昂贵和接待能力有限的原因,在班内特先生一行人住进来后,便挂出了满客的牌子,不再接待其他的散客了。
也是因为这样,班内特先生他们才会选择来到阳台这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一起去看看守在了玛丽身旁的约翰究竟写了什么回来。
班内特先生他们坐了下来,看着被他放在了桌子上皱巴巴的信,三人陷入了沉默。
“姐夫,你是玛丽的父亲,还是你来拆看会比较合适一点。”加德纳先生看着两个姐夫,决定还是把眼前的这个烫手山芋扔回给来班内特先生,
他伸出手把信往班内特先生面前推了推。
班内特先生白了妻弟一眼,这个时候怎么就想起自己是玛丽的父亲了?平时叫玛丽长住他家时怎么就不见他是这样想的。
不怪加德纳先生会表现得这样从心,实在是被玛丽搞害怕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约翰上次给他们寄信是因为玛丽想领着一队人马把一群亡命之徒给挑了,约翰见劝说不了玛丽才给班内特先生他们都写了信。
收到了约翰来信点三位绅士,是被信里的内容吓了个半死不活的,连夜赶去把兴致勃勃的玛丽给拽了回家。因为怕玛丽不死心,还想回去搞事,寸步不离的跟了玛丽整整一个星期,待那边的事情完了才松的气。
现在,约翰的信又来了,看着信的他们在拆和不拆之间反复横跳着。
原本暖洋洋的阳光在时间的流逝下开始变得有些刺眼,在班内特先生的鬓角滑落几颗汗珠后,他终于动了。
他快速地拿起了信,把封口一撕张开不大的信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信还没有看完,班内特先生便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坐着的椅子“砰”地一声掀翻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怎么了?”菲利普斯先生和加德纳先生也被班内特先生的举动唬得连忙站了起来。
“玛丽、玛丽……”班内特先生抬头看向加德纳先生他们的眼睛不知在何时变得红通通的,看起来吓人极了。
加德纳先生听了好一会,都没能听到一丁点有用的消息,毫不客气地夺过了他手上的信自己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