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从小经受各种血腥残酷修行方式磨练,每日在死亡刀尖上走跳的凶人相比,他还是差的太多了。
其实,白信也很委屈。
他当然知道黄系武功一向是重意不重形的,修练血战十式的重点是在气机变化上,但知道归知道,要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把一门功夫练出名堂,把握气机,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握住这门功夫的精髓奥妙所在,血战十式以兵法融入武学,领悟要旨的重点自然就在兵法上面,可他一个身受上辈子所见所知影响的现代人,对兵法的理解就只有“冲啊”、“开炮”之类的。
兵法战术?
那是什么东东!
因此,他修练血战十式时,脑子里根本没有相应的概念,练来练去,自然就只能单纯的提升术的境界,气机方面一筹莫展。
而且,他这三天一直在忙着转化辟邪剑法内力为子午真气,同时也在尝试着琢磨天心莲环的气机与势的领悟,放在血战十式上的精力其实不多。
周侗也意识到了自己对白信的要求太高,语气顿了顿之后,说道:“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实战经验不足,见识阅历也不够,于其闭门造车,窝在草庐里苦修,不如到御拳馆里走走。馆内的师范和大师范多是其他名门正派的人,弟子中也有许多身怀奇技的,你不妨和他们多接触,增长阅历。”
“另外,朝廷最近在筹备添置一个全新的部门,叫做镇邪司,是专门负责处理邪祟案件的,官家要求我们御拳馆派出一批高手参与进去,你想加入吗?”
“处理邪祟案件的……”
白信心中一动,想到了那天夜里谢班头等人的话,京城里邪祟案件正在激增……
处理邪祟案件,灭杀鬼祟怪物,不仅能够避免无辜百姓受害,还能增强功力,可谓是一举两得,好处多多。
不过也有风险。
万一碰上厉害的家伙,保不齐命都丢了!
白信想了想,决定征求周侗的意见:“师父以为呢?”
哪知道周侗直接摇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参合这件事!”
“为什么?”白信下意识问了一句。
周侗冷笑道:“这件事情不是简单的维护秩序,保护百姓周全,而是一场政治斗争。有人不满现在的政治格局,想要另立山门,掌控大局。这个时候你参与进去,因着我的名头,你不是被当成靶子,就是随时可以牺牲掉的炮灰,说不定没死在邪祟手中,反倒被人暗算了。”
白信若有所思,仍不甘心,“可是这么一来,老百姓遇上了邪祟怎么办?”
“放心,六扇门和开封府不会善罢甘休,看着镇邪司抢夺自己的权力。”
周侗道:“如果你有意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不如就去开封府找石坚,他是开封府府尹的同胞兄弟,开封府的总捕头,也是石泰的二叔,为人一向中正耿直,加上你和石泰的关系,应该大有可为。”
原来石泰那个家伙是官二代啊!
白信大感惊奇。
开封府府尹是标准的文官,权力极大,石泰这小子居然不走科举路线,跑到御拳馆里学武,简直是脑回路清奇。
又聊了几句,周侗离去了。
白信放松身体,慢慢走回自己房间。
关于邪祟的问题,他决定听从周侗的建议,不去参合镇邪司的事。
周侗的地位和实力远超于他,所见所知更比他强得多,连他都说是政治斗争,可见这其中的凶险,就他这副小身板,参合进去不定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连个水泡都没冒起人就沉了。
所以苟一波才是正确选择。
另外。
周侗教训他的话固然是对的,可也有一些偏颇。他固然实战经验不足,可精神感知无比敏锐,随着禅法境界的提升,势必还会更加敏锐,觉醒类似无光观物的能力,就算敌人使用下三流手段针对他,他也能提前一步察觉。
运气好的话,还能从菩提树上得到九阳神功、神照经、易筋经之类的至强内功,甚至是古系、黄系的玄幻级别功夫,自保能力绝对是一绝。
而且,白信发现自己无论是修练内力,还是修练真气,速度都快的异乎寻常,尤其是修练真气,因为气机强大,精神意志堪比宗师,他在积蓄真气方面的效率超乎寻常。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练,白信几乎可以断定,按照他现在的速度,即便不斩杀邪祟怪物增进功力,一二年之内也能把天心莲环和子午罡练到第十八重,实力接近或者超过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