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耳神僧微微颔首,说道:“你要是束手就擒,贫僧可保你一条性命;你要是负隅顽抗,贫僧就只能施以重手,铁面无情了。”
白信转动了下眼珠,道:“要我束手就擒,可以,但是请大师告诉我,你以何方势力的身份抓我?”
“何种身份有什么不同。贫僧的来意,只是要抓你归案罢了。”单耳神僧轻哂笑道。
白信又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大师既然是佛门中人,想必也是有慈悲心的,何不高抬贵手,行行好事,就放了我一马?”
单耳神僧笑道:“贫僧虽然入过佛门,却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也没有舍身救人的觉悟,贫僧的追求就只是一辈子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做好事也仅止于在能力范围之内,无伤大雅地帮一帮人,至重要的是不可误了自己,树立大敌。那样,也算帮了人,也不妨碍自己,这种好事我会做。现在放了你,我岂不是得要得罪许多不能得罪的人?这样的事我决不干!”
白信恍然道:“原来大师的慈悲心如此狭窄,看人下菜碟,如此行事,岂不是白念了许多佛经,白入了佛门一遭?执佛家三宝,却不行佛事,你注定死后要到地狱里走一遭了!”
单耳神僧哈哈笑道:“听你言语也是个懂佛的,可不想想法居然单纯天真。这世上哪来的地狱,人死如灯灭,生前事尚且把握不住,哪管许多身后事。反正我不干大事,也不图清誉,你怎么说我都可以,我只求办好公事、善己身!少年人你不用白费口舌,乖乖的跟我走吧。”
说完这话,单耳神僧就欲动手。
白信全神紧绷,严阵以待。
就在此时——
忽听一人朗声道:“大师口中的公事,难道就是帮着奸相残害忠良么?”
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已插在白信与单耳神僧之间,背负双手,挡在白信前面。
单耳神僧看清来人长相,顿时瞳孔收缩:
“是你。”
“是我。”
“你居然还敢来京城?!”
“我为何不敢来京城?!”
一问一答。
问的简洁,答得直接。
看到来人出现,白信顿时放松下来:
总算现身了。
来人正是——
“张天机,你是朝廷通缉的罪犯,罪大恶极,遇赦不赦!当年各方势力剿灭天机组织,贫僧也曾参与其中,可惜有鸳鸯神捕和铁手干预,让你等余孽逃过一劫。你不吸取教训,找个偏僻之处隐形埋姓,居然还敢潜入京城,你是嫌命长么!”
单耳神僧冷笑道。
不错,来人正是天机组织的龙头——
张三爸!
亦是适才留下书信给白信的人。
“当年你们被奸相指使,围剿天机组织,导致我门下损失惨重,死伤无算。当时我落魄之际,眼见霸州流民失所,无依无靠,更增对百姓黎民的同情,发誓只要我张三爸还有一口气在,就势必与朝中奸相贪官不共戴天。当然,那些投靠奸相、为虎作伥的狗腿子,更在我的必杀名单之中!”
张三爸语气淡淡,但其中的坚定,却比石头还要刚强,目光在单耳神僧身上停留,陡然如剑似刀,仿佛能划破空气:
“所以,今夜张某特地来找你了,单耳神僧!”
单耳神僧勃然变色:“你是专门在此伏击我的!你知道我的行踪!”
“想要追踪一位宗师的踪迹,岂是易事。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奸相面前拍胸口作保,亲自出面捉拿我门下这位弟兄。因此,我便故意引他来这里,守株待兔!”张三爸道。
“你……”
单耳神僧适才的淡定从容,一下子被破坏的干干净净,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突然一愣,道:“这么说,蔡太师身边有你的人?”
“是。”
张三爸回答的简洁,又出乎预料。
而这个回答,却让单耳神僧意识到不妙:这代表张三爸已下定决心把他留在这里!
有十足的信心不会让他逃走,把这个重要的讯息告知蔡太师!!
单耳神僧奴笑道:“好,好,贫僧早年就想与你一教高下,只是当时你状态不佳,实力不足巅峰一半,以致无法如愿。今日正好借这个机会,让我领教领教的‘封神指’和‘反反神功’!”
“张某必不让神僧失望。”张三爸淡笑一声,示意白信退开。
白信没有逞能,立刻远远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