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信的进步极快,简直是肉眼可见。

他在莫名空间里研究四化天法,花了将近一天半的时间,虽然还未有较大进步,但对真气的运行和操纵有了更微妙的掌握。

反映在刀法上,就是他出刀的姿势、刀法的轨迹、刀招的力量和速度都有极大程度的提升,发劲运气的时间更短,刀招更加灵活,动作姿势更加舒展大方,对刀法精要的掌握自然进步如飞。

而在练刀的同时,白信感觉到精神在气机的牵引下不断地与血战十式的真气磨合,种种刀法精义在灵台之中浮现……

一套刀法很快演练完毕。

白信收住刀招,双目之中不自觉地带着丝丝骇人的凛冽气机,双眸锋芒毕露,有若神刀出鞘,令人不敢直视。

不过没过多久,眼中精光便渐渐收敛锋芒,恢复平淡冷静。

气机与真气已经开始磨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孕育出刀势……周侗颇感欣慰,当下又指点白信几句,指出他的不足。

过不多久,明霁雪和祝玉妍起床梳妆。

张三爸昨晚力拼单耳神僧,伤势沉重,后半夜又和周侗大醉一场,此刻仍旧在昏昏沉睡,众人也不打搅他,先行用餐。

饭后。

祝玉妍和明霁雪去书房读书识字。

白信陪着周侗在客厅饮茶,突然间想到了十三凶徒和李玄衣,便问了周侗。

“李玄衣到底还是拘泥于规矩,说话只说一半,忒不爽利!”周侗听了后,笑着说了一句。

“师父的意思是,李玄衣骗了我?”白信问道。

“倒也不是,他只是没把话说清而已。”周侗沉吟片刻,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第一个被十三凶徒灭满门的烈山神君,本是先帝御内大中大夫,官位甚显,忠心耿耿,后不满奸相阴谋弄权,返归烈山,后遭毒手。

接着遇害的飞天蝙蝠廖耿正亦本为大内侍卫总参军,与烈山神君相交甚笃,曾匡扶幼主,后不见用,献身崆峒一派,得掌门之位,其后遭难。

无为派看似只是江湖门派,可其实这个门派在大赵开国皇帝未发迹之前就已投效,近两百年来一直为皇家效力,铲除奸臣,居功甚高,当朝太子幼年就在无为派学过艺,结果整个门派被连根拔起。

再说马君坦学士,虽非武人,但却是前任礼部尚书的谋士,与化名盛氏的成亭田是当年王相爷手下名重一时的文武二将,结果,马家和盛家全家惨遭毒手,前礼部尚书彭大人被奸相噬杀而亡……

“也就是说,十三凶徒每次出现杀害的人,都是朝中与奸相敌对的人……这些凶杀案与朝堂政治斗争有关?”白信恍然道。

周侗冷笑道:“岂止有关,分明就是奸相策动的,十三凶徒只不过他们的打手罢了。朝廷能被依赖重用的忠臣能臣,被无端杀害的已不计其数。他们还唯恐在野的武林忠义之士会插手,一面制造利用龙虎榜挑起事端,使武林各派自相残杀,一面收买高手,残害忠义之士。这十三名精通暗杀的凶手,如非当今朝廷权贵之士,以利以禄诱之,只怕也使不动他们……”

“那么他们效忠的奸相,就是现在的蔡太师了?”白信道。

“他只是其中之一,确切的说,幕后黑手为首的有六个,就是京城人氏口中的‘六贼’,至于依附、效忠他们的奸臣贪官,则是不计其数,遍及天下。”周侗道。

“那大宗师为何不出手铲除掉‘六贼’呢?只要铲除首恶,应该就能大大打击他们的气焰,到时候忠臣能臣就能得到重用了啊。”

说话的却是明霁雪。

她刚从书房里走出来,听到两人的谈话,忍不住插口说话。

“朝堂不必江湖,如果我出手杀掉‘六贼’,就会破坏规矩,让有心人趁机起事。再说,大宗师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六贼’那边也有大宗师,且数量与实力并比我们弱。如果贸然挑起事端,大宗师在京城中放开手脚厮杀,受害的只会是无辜百姓!”周侗叹息道。

白信微微点头,一下子明白了李玄衣为何没有告诉自己被害人的身份的原因。

还要自己劝住周侗不要闹事。

他显然是担心周侗被激怒,贸贸然的与六贼正面冲突,到时候死伤的百姓可就太多了!

试想,只是宗师的张三爸和单耳神僧的战斗,就能掀起那么大的骚乱,如果是大宗师在人口稠密的京城里交手,那破坏力和杀伤力只怕不下于一场大地震,死伤何止千百!

不过在想到这里时,白信越发的感觉,自己需要一个专门为自己打听消息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