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衷寒眼神失焦地睁着,嘴唇又麻又痛。
他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封戚的笑声。
那像是抓到了一个把柄,又像是对季衷寒的不屑。
他将手按在季衷寒的腿间,如恶魔般低语:“你知道吗?你非但没吐,还硬了。”
季衷寒感觉自己喉咙瞬间缩紧了,紧到发疼。
封戚的话,就像一场鞭笞,把他抽得体无完肤,又似把他的一切都强行打开,拖到阳光下暴晒。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弄死从餐厅里出来,再跟进这个巷子的自己。
明知道面前是深渊,是地狱。
为什么总是这么愚蠢地踏进来。
封戚缓慢地揉弄着他:“怎么办呢衷寒,你的身体,好像比你更想跟我睡。”
心理医生曾经委婉地问过他:“只是噩梦吗?”
季衷寒看着面前戴着眼镜,就似能洞察一切的心理医生。
他说,只是噩梦。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去过那家医院,也没再见过那个医生。
第17章
季衷寒没有哭,他自小就不喜欢哭。哪怕是幼时从树上摔下,破了额头,一路淌血去了医院,缝了几针的过程里,他都很少哭。
只有疼得受不住,才会咬住自己的嘴唇。
而陪着他一起去医院的封戚,却哭得眼睛肿了两日。
现下也是如此,他没哭,只是自虐将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试图在痛苦中寻求镇定。
一个人真的能因为恨而变成另一个样子吗?
曾经季衷寒对这个问题保持怀疑,现在他知道答案了。
会,而且会变得面目全非。
他用一种极轻的语气问封戚:“羞辱我,折磨我,是不是感觉很痛快。”
封戚的动作一顿,他更像是僵住了,所有的得意和戏谑都从他身上散得一干二净。
因为季衷寒就像一捧颤颤巍巍的火,在他掌心里彻底熄灭。
封戚的身体微退,不再紧紧压着季衷寒。
空气重新流通,拂过二人胸口,皆是冰凉。
季衷寒松开手,指尖带着用力过度的微麻和酸疼。他一点点抚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拭去纠缠时所产生的凌乱。
他努力让自己更体面一些,哪怕他的手仍在微颤,他的汗已经浸透背心。
季衷寒的眼睫在昏暗的街灯下,露出了几分脆弱,好似他会哭。
封戚的手忍不住抬了下,最终却还是隐忍地垂落下来,死死压在身侧。
而季衷寒下一秒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并无脆弱,冷漠似冰,如箭般扎在了封戚身上。
“封戚,当年你还不如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