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地,有一海眼,名为稽流。
海渊深不可知,无数海水奔涌至此,水汽与灵气相交,呈五彩氤氲,化遮天云霞。
之上仙岛林立,纵横绵延千里,各种奇峰异山,按星象排列,散发五色仙光,耀眼却不显妖娆。
峻峭之屿,宫殿万千、阁楼如絮,飞棱龙檐、银砖碧瓦,出入者非真即圣;
绵延之峰,灵田万顷,仙药似杂,神木圣果,翠枝金装,嘻戏者似仙非凡。
群星般的飞屿作卫,数不尽的灵药神根,看不穿的层楼宫阁,实乃仙家妙地,神圣之居。
张玄驾着海船来到此地,看着天上仙岛,着实有些震撼。
这比起自己的山头可要好上不知多少,难怪老祖当年看不上洞天,与之相比,真是一个如泥沙,一个似宝珠,两者难以相提辩论。
而此时一道虹光金桥降下,岛内飞出数百迎接之客,金童玉女排列两侧,猿猴白鹤齐来献果。金光飞来化作元初上人,蓝衣玉冠,翠扇红袍,浑然若仙神。
“师弟,怎么今日才到,为兄已经等候多时。”
“近海而来,风大浪急,故而晚了些时日,师兄请勿见怪。”见元初出来迎接,张玄忙先道个歉。
上次见面之时,已经是五天前。
那时因为元初是阳神状态,肉身还在彭涯,只能先回蓬涯与肉身相合,给了张玄一份海图,让其自己来这稽流仙府。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张玄虽然用巨鲸妖丹为海船填充能量,但速度在近海毕竟比不上飞遁之法能日行数万里,故而来晚了一点。
收了海船,身上出现一条双首金蛟,驮着张玄往金桥上飞去。没办法,不管任何飞行之法除了天生,其他都需要自身能量助力,张玄连半点法力都没有,如何施展飞天,只能靠金蛟驮着。
至于这金蛟吗,乃是灵宝灵性所化,虽然已经能成形,但还是没有神智,只有简单灵性。也就是因为是阴阳互补,不然此阶段都得成百上千年才能出现。
上了金桥,张玄先是试探了一下落脚之地,确定自己不会落下去之后才收回金蛟。而这一行为自然被边上的童子看见,差点笑出声来,好歹也是仙人之流,结果与凡尘俗士差不多。
“童儿,不得无礼,还不叩见你师叔祖。”
元初顿觉脸上有点羞怒,好歹这清玄也是罗浮之人,又是长辈,更是师父的后代,岂是一小徒孙能嘻笑的。
“无妨,小事尔。反是师兄,那么兴师动众来接我,真令师弟汗颜。”张玄轻笑一声,往金桥上轻轻一跃,未带动半分灵气,就跨过千丈距离直接到了元初身边。
“既如此,那就先请入仙府,趁着今日时间还早,去看看一汐子的比试如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与师兄想到一处去了。还请引路,我等好去看看这一汐子道友的本领。”
二人统一意见,元初当即驾起祥云,带着张玄往擂台而去。
大约飞行了千余里,张玄见到一处立在独处的亭台,上有两人在下棋,忙行了一礼。
亭台之中,镇阙仙看了一眼飞走的张玄两人,朝着对面之人抱怨道:“我那徒弟对付你的弟子还不够,还去请了外援,这可有点说不过去了啊!”
“什么外援,刚才那人是南离师兄的后代,今年不到百岁,与碧清那孩子也有点关系,算是半个亲戚,怎么能算外人。再说你那弟子不按照约定来办事,我这样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老鬼!”夏少康往棋盘上下了一子。
数万里之外,原本正在追寻碧清踪迹的一峰子好似被什么击中,突然自天上往地下坠去。
“约定不外乎人情,事情未必就没有转机。”镇阙仙也慢补上一子救人,二徒弟也是徒弟。
“那可惜了,我还是比较注重约定的。”夏少康继续下子一步,将镇阙的棋吃掉,使得自己占尽优势。
“这么说,这件事就没有转回余地了。”放下手中棋子,镇阙仙抬头看向对方。
“怎么没有,我不是说了,八十七个道侣,那就打八十七场架再说,不然我这当师父的可也没什么脸面。再说我那碧清孩儿,从小过惯了好日子,又是玄女娘娘指定的传人,不说找一个能力强大的夫君,至少也要配得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鬼打得什么心思。”
“夏老弟言重了,孩子之事与我何关,老哥哥我不过做个说客而已。”
“希望如此吧,还是来下棋,再走十五步,你可就要输了。”看着棋盘,夏少康演化了一下天机,神色有点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