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除了你,别人谁也不能进后厨吗?”顾中说。
“你不是别人。”齐越往窗外弹了弹烟灰,“去拿吧,就在架子上。”
“哦………”顾中看了他两秒钟之后转身去了国房树后的人没有走,齐越看到了在阴影里忽明忽暗的一丁点火光,还有飘敬开来的烟雾。
齐越的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烦乱,烟抽了没几口就掐了。
树下的黑影倒是坚持抽完了,在外卖骑手的车开到店门口,顾中愉快地出转身往对街走过去迎接的时候,黑影扔了烟头,离开了树后。转身往对接走过去,走得很慢,声音起伏不平,一瘸一拐的。
齐越轻轻叹了口气,把窗户关上了。
顾中已经把炉子和锅都准备好了:“这些两个人吃应该够了吧?”
“主要看你。”齐越说,“我就是吃个热闹,吃不下去多少。”
“要不要喝点儿?我看酒柜里有瓶开了的红酒,要不要喝掉?”顾中问。
“眼神儿挺好。”齐越在心里犹豫了一瞬,但还是点了点头,“喝了吧。”
“好。”顾中把汤底倒进锅里,又拿出一几盒肉和菜,一脸严肃地都打开来看了看,“菜还挺多的,其实不应该吃这么多,晚上吃太多容易胖。”
“你不胖,”齐越伸手隔着衣服在他腰上捏了捏,往酒柜那边走了过去。
顾中捂着腰道:“我要不是咬着牙,条件反射蹦一下肯定能把这桌菜都给掀了。
“能对抗条件反射也非常了不起了。”齐越随便拿了一瓶酒,拎了两个杯子回到了桌子旁边坐下,“你平时喝酒吗?”
“正常喝,不总喝,也不是一杯倒,”顾中坐下,把碗筷放好,又转圈看了看店里,“这咖啡店里喝着红酒涮羊肉,很有情调啊。
“二锅头也不是没有。”齐越说,“要吗?”
“不了。”顾中摇头,“万一喝高了我怎么回去。”
“不高你也回不去,打不着车了,也没公车了。”齐越看着锅里还没有烧开的汤,“我喝了酒又不能开车送你 ”
“对哦。”顾中愣了愣,“我忘了这个事儿了。”怎么办?”齐越看到汤煮开了,夹了几根高子秆放进去“你太神奇了,涮羊肉第一筷子涮高子秆?”顾中非常吃惊。“吃你的肉,管那么多呢。”齐越说。
“你们中年人…”顾中夹了一筷子羊肉放进了锅里。
“闭嘴。”齐越笑了起来,“没完了是吧,中年人早晚收拾你一顿给你收拾服了。”
“我给你记下了。”顾中说,“别光说不练,特别像那些成天说‘你给我等着’的小废物,说完了就跑,等得天荒地老也没见他回来。”
“人就说让你等着,又没说别的。齐越笑着说。
“也是…… 顾中想想也笑了,笑了好半天才停下了,吃了口肉,靠在椅背上轻轻舒出一口气,眯着眼睛,一脸舒坦,“今儿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守店。”
齐越虽然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身边的人不少,但他一直游离在这些人之外,已经习惯了独处,无论身心。
但顾中几次三番地霸占他的避难小窝,他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偶尔他也会觉得寂寞,只是想靠近或者被靠近的时候却又找不到那个合适的人。
顾中应该就算是那个合适的人,他的每一步都是无心的,下意识的。
他把三楼小屋里的玉米皮卷打开铺成玉米皮垫子的时候也是自在的,没有让人有什么不适。
“这样宽敞些。”顾中说,“我睡这个垫子,你睡你那个‘床’吧。”
“我睡外面这个垫子。”齐越说,“我不习惯被挤在里头。”
“行吧。”顾中挪到里面的草垫上,枕着胳膊看着斜顶上的照片。“看……”齐越坐到玉米垫上,拿起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