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无情已可以确认丁小姐的死因了——她去晴雪寺求平安符之时,被了尘下药失去清白,一直被他威胁,直到这一次回京之后,终于不肯再妥协,自尽身亡了。
丁大人与夫人出自书香门第,一定极为重视脸面,对女儿的教导也十分严苛,想必丁小姐死后并未让仵作验尸,也就不知道女儿已经失去清白,并且一直为此受人威胁。
玉夫人心念一转,道:“你可知了尘和尚把欺辱女眷们的证据,都放在了哪里?”
这些东西必须提前毁掉,晴雪寺之中有几十个和尚,每一个都是共犯,倘若抓捕之时有人鱼死网破,但凡泄露出一点儿,不知道有多少个可怜的女孩子要为此羞愧而死。
“这我就不知道了。”徐雪松只得摇了摇头,神色不似作伪,道:“美人儿……不,盛夫人,我也不过才来了赵城三五日,哪里能知道这么多东西,那了尘一直防着我呢。”
他为了不暴露行踪,引来无情,只得暂时忍耐下去,否则以他的脾气,早就一剑一个,把这群不知好歹的秃驴杀个干干净净。
玉夫人看向无情,柔声道:“问不出什么了,看来我们明日还是要去一趟方府。”
无情略一颔首,道:“明日一早,我就调动衙役去寺中盯梢,收尾不急于一时。”
了尘年过半百,寺中的和尚又不会什么武功,只有趁着上香才有机会下手,让衙役们轮流去盯梢,不让女客逗留并不算困难。
二人浅谈了几句,徐雪松膝行两步,硬着头皮道:“我知道的事都已说了,大爷可否放我一条生路?就当没见过我,您带着美人去游山玩水,何必这么快回京城交差。”
无情的表情在冷漠之中,又生出一点匪夷所思的古怪,重复道:“放你一条生路。”
徐雪松咬牙磕了个头,道:“小人已知道错了,此生再也不敢来找大爷的麻烦!”
他趁热打铁,试探的道:“这样一个绝代佳人,若是带回了京城,大爷确定还护得住她?不说皇宫大内,就是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我记得苏楼主目前还没有娶亲。”
无情神色冷淡,指节敲了下轮椅扶手。
这话说的不错,玉夫人乃是一个千古罕见的绝色美人,这样的美貌,已可以说是一种珍宝,一种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她站在什么地方,就会在什么地方掀起争斗的漩涡。
徐雪松心下一喜,又道:“大爷不妨想一想,就算这些人不自己受用,把美人献给官家的话,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得不到?且这月宫姮娥似的美人,难道食得人间五谷?”
一个捕快的俸禄,想养得起这样的绝代佳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只有他们二人留在赵城,才有机会多与她相处一段时间,一旦到了汴京,就是诸葛神侯也留不下此女。
君臣之间,犹如鸿泥之别,倘若官家见到了这位玉夫人,还有谁敢拦着她入宫呢?
就在此时,徐雪松的内力已恢复了一大半,暗中运气,一个呼吸之间就找到四肢之中封锁经脉的银针,毫不犹豫的发力震断。
“喝——!”
他拔出梅花镖,二话不说掉头一跃,就要跳窗而逃,一只脚甚至已踩到了窗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