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维举着冰激凌站在他面前,人还没有开口说话,脸上的神色就先变得黯然低落起来。
陆封州神色不动地从他脸上移开目光,“冰激凌再不吃就化掉了。”
明维听他的话,站在路边低头吃冰激凌。他仍旧没有回答对方的话,陆封州似乎也没有太过在意,“你在会所里上了多久的班?”
“几个月。”不明白他这样问的用意,压下心底的轻微疑惑,明维从冰激凌前抬起头来,语气含糊地回答。
未料陆封州是想敲打他,声音听上去低沉而严肃:“你在会所里工作这么久,难道还学不会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明维当即就垮下脸来,下垂的眼尾染上明晃晃的委屈情绪,望着陆封州轻声开口:“既然陆总的气还没有消,又回来找我做什么?”
陆封州的目光从他脸上绕过一圈,最后停留在他下垂拉长的眼尾,情绪难以捉摸地出声问:“你在跟我生气?”
听出对方话中隐约浮动的居高临下的意味,明维登时面露哑然。
陆封州那些不浮于表面的心思与想法,其实也并不是每一次,都是难以琢磨的。至少眼下这个时刻,明维就避无可避地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显然对陆封州来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会所服务生,如今能够留在陆封州身边,也只是托了那纸合同的福。
说得好听点,他现在是陆封州的枕边人,说得不好听,陆封州甚至都没有给过他能上台面的身份。他在陆封州眼里什么都不是,仅仅只是对方在闲暇时光里的消遣对象。
所谓的消遣对象,大概在陆封州看来,虽然可以是他,但却不一定非得是他。对陆封州来说,从来就是有他没他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