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莫名其妙挨了顿骂,乱滚带爬地跑出去,心里不由得嘀咕,人家宴家来不来探病难不成是他一个奴才管得了的?
辛弛病得不轻,这信儿还是传回了宴府上。
管家来说这个事的时候正在晚饭当口,宴淮在他爹那回话顺便陪他爹吃饭,藿香还没回来,是季安在跟前伺候布菜。季安心细又用心,把宴淮喜欢吃什么早就摸清楚了个七七八八,吃饭的时候专挑着宴淮喜欢的菜夹,鱼把刺挑干净了、菜把姜丝抖落掉了,才往宴淮盘子里送。
宴二爷看得新鲜,顺嘴夸了季安一句,然后才说:“特意给咱们信?我亲自去看一个晚辈也不合适…… 对了,老二,之前他不是还来找过你吗?你回来之后也该去走动走动,明日就过去一趟吧。”
宴淮还没应声,刚刚才被夸了的那个却心里一紧,布菜的筷子 “吧嗒” 就掉在了地上。
季安自己先被吓了一跳,慌手慌脚地去捡筷子,偷瞄着宴二爷的脸色,却听见宴淮答应:“那辛大少爷可还真是病得不轻…… 行啊,我去看看他。”
季安更心神不宁了,把筷子捡起来都忘了筷子已经脏了,下意识又要去夹菜,被宴淮手疾眼快给拦了。
然而宴二爷什么人物,立即就察觉了季安忽然变得心不在焉,不由得多看了季安两眼。
这一看看出来了问题,宴二爷皱了眉:“嘶…… 你叫平安?我怎么瞅着和辛家那个跟着辛弛的书童有点像。”
一句话出来,季安整个人都僵了,下意识往宴淮那边挪了两小步,摇头否认:“不…… 我…… 不是……”
他险些左脚右脚踩到一起去将自己绊个跟头,还是被宴淮扶了一把才没摔了。
宴淮笑他:“怎么,叫我爹之前夸一句给夸傻了?”
然后他又吊儿郎当给自己倒了碗汤,又给他爹也倒一碗,一边喝一边说:“咱们平安哪能和辛家的心腹比,爹你眼花了吧。”
也是,两府的下人都是卖了身契的,辛府的下人没道理跟在宴淮身边,宴二爷端着小儿子给倒的汤美滋滋喝一口,又不放心嘱咐:“明日过去,把我存着的那罐补酒带过去吧,冬日里头喝祛寒养神。”
宴淮应了声好,眼神余光瞟见身侧立着的那个一脸惶惶的样子,就直接端碗将汤给干了,说:“我吃饱了,爹你早点休息,我先去准备准备。”
宴二爷应了,让人送他出去,又吩咐人去帮他取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