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立在床前犹豫了一会儿,小脑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脸都红了,抿着嘴唇跑去找宴淮:“少爷,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多的被子放哪里了啊?”
宴淮两颗汤圆吃到现在没吃完,还在慢悠悠地细嚼慢咽,望一眼自己的床,睁眼说瞎话:“我久不在家里住,怕是没有多余的被子。”
季安一呆,这下耳朵也红了:“那…… 我怎么办呀。”
碗里的汤圆总算吃完,宴淮拿了擦脚布将脚擦干,真和季安商量似的:“安安委屈一下,和我睡一床被子吧,好不好?”
季安人都被卖了,还在替他家少爷数钱:“少爷不嫌弃我吗……”
宴淮去漱了口,搂着季安往床边带:“可是又没有多余的被子,安安睡觉可要老实一点,不要踢我。”
这是季安难得自信的一点了,他睡一夜都可以不换姿势,立即保证:“我很老实的。”
宴淮忍着笑同季安宽了外衣,让季安睡在床里头,自己去熄了灯再躺回床上,一展胳膊将季安捞进怀里,抱得严丝合缝。
以前抱也只能隔着被子抱,这下终于如愿以偿抱着了热乎乎的娘子,宴淮又将人团了团,抱得心满意足:“安安好软。”
他们只穿着里衣,和以往隔着被子抱在一起全然不同,宴淮身上暖烘烘的,体温连同宴淮身上好闻的松木香隔着单薄的衣物传递过来。
季安有点不自在,伸手轻轻去推宴淮的胸口:“少爷……”
他力气小,又不敢真的用力推宴淮,软绵绵的那点力气跟挠痒痒似的,挠得宴淮心里更痒痒,一只手将季安贴着他推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口不许他动,十分缺德:“是谁说自己睡觉很老实?”
季安那一丁点的力气立即也松了,硬着头皮一闭眼,忍着害羞往宴淮怀里一钻,宴淮挖都挖不出来,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很老实。
宴淮终于笑出了声,不再逗季安了。
他从被窝里伸出来一只手到季安身后去掖了掖被角,又揉了揉季安软乎乎的后颈肉,才又将手收了回去,侧头亲了亲季安的发顶,轻声对他说:“睡吧。”
屋子里炭火燃烧发出来一点 “噼啪” 的声音,两个人合盖一床被子,合枕一只枕头,暖烘烘地抱在一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