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淮 “嗯” 一声,说:“去帮我打个灯笼。”
一盏红灯笼,两边儿四季常青的柏木,没什么人的寂静小路,怎么瞧俩人都像趁人不备来幽会的。
宴淮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抬手摸了摸 “与他私会” 的季安,跟他说:“刚看你困得要睡过去了,我让藿香送你回府吧,一会儿也该散了,我就回去。”
季安一会儿也不想同宴淮分开,下意识拽住宴淮的袖口,闷声说:“我不困……”
他说完顿了顿,反应过来:“少爷怎么看到我要睡过去啦?”
门口坐着个乖巧干净的小人儿勾魂,宴淮不看他看谁,他反手握住季安拽着他袖子的手,说:“从你坐那我就看见了,一直在想,等明年我们安安就不坐那了,坐我身边来。”
季安被他说得脸热了起来,难为情地撇开眼睛,去看路边的石子儿,远处却炸了一声响,“噼啪” 一声,夜幕中有烟花燃爆,短暂地照亮他们立的这一条小径。
子时将至,新岁即来。
宴淮算的时辰刚刚好,他在这一声声爆裂开来的烟花声中揽住季安,轻轻道:“安安,喜乐顺遂,四季平安。”
一直到正月过完,宴二爷才收拾行李,准备返程。
药铺的生意不能总没有人照看,虽说老管家留下主事,但总归许多事是他一个人没法做主的。
不过沈舟怡即将分娩,宴夫人放心不下,便还只是宴二爷同宴淮先行,打算等沈舟怡坐完月子,再同宴洲一同过去。
天气比正月里算是稍微暖和了一些,但还是冷的,甚至他们回去的路上还下了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