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华自打上回出去遭了暗算,他同知府的那点情谊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只他还是狠不下心,知府并非待他无心,甚至从未变心,只是那人心里除了他一个章华,还有许许多多的要紧事,权利,金钱,地位,也都同样重要。
他到底还是让那位主母如了半分心愿,生出来了心魔,一边不停劝自己那人是知府,不可能为他什么都抛弃,一边又不停质问自己此时此刻的境地可是当初爱上那人时的所求所愿。
此时他不知前因,也不知后果,听身边的丫鬟讲完宴家近日来这些事情,只觉得好笑。
宴家那位二公子打着冲喜的名号娶了那个什么季平安,同当初的知府大人让他装作女人将她抬进府上,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章华立在院中,忽的一抬手,将刚刚长出骨朵的一枝花,掐了。
不止他们两个,宴淮这亲事的动静说小也小,连迎亲队伍都没有,算是悄无声息就将人收到房中了,可到底府上贴了喜字挂了大红灯笼,彰显着娶亲的事实,所以说大也能算大,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城中一时之间又议论纷纷,关注的人渐渐甚至比当初他们张榜寻人冲喜的时候只多不少。
可宴家却没有人顾得上外面这些议论了——宴淮的病真的有了起色。
季安是娶回来冲喜的,实际上没有什么人真的当他是主子,最多也便是平时因为季安老实乖巧对他有些好感的下人同情可怜他罢了。
然而如今宴淮的病竟真的大好了,季安的地位就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