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梦里,全都是……
霍听澜的手。
傍晚时在书房见到的那只手。
有锋利的棱角与性感的青色血管,如那晚一般,它扣住叶辞下颌,任由他用下巴骨碾磨因他受伤的掌心,弥漫出淡淡的、腥甜的血气。
“宝宝……”
诱惑着谁一般,低音提琴似的嗓子。
颈部传来酥麻的刺痛。
被Alpha占有的感觉。
做Omega的感觉……
缺乏素材的梦戛然而止。
“唔……”
叶辞猛地醒来。
一只脚痉挛般蹬过床单,在纯白棉布上划出浅而长的一道凹痕。
卧室中甜香腻人,叶辞体表散发着异常的热度,汗水淋漓,浸透了睡衣,甚至洇潮了床单,脸蛋又泛起春桃的色泽,思维也有些混沌。
与那晚的体验极其相似。
仅仅是程度轻重的区别。
……这似乎是一次轻微且短暂的发热期。
他梦见霍叔叔了。
他还……
疯了吗?!
到底在想什么?!
叶辞像条离水的鱼般,猛地弹坐起来,手肘支着膝盖,单手捂住滚烫的、难堪的脸。
他不知道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他没有一个能正确引导男孩子度过青春期的,称职的父亲,在生活碾压下苟延残喘的青春也不曾让他生出过独立探索的好奇心。
他像做了坏事般羞惭。
可能是脸太热,那热度熏得眼眶发酸,叶辞眼睛泛起潮气,微红,噙着一星水。
他狠狠抹了把眼睛,吐了口气,寒着脸撤掉被汗水弄脏的床单被罩,踢掉睡裤,拿进盥洗室。
正常需要洗的衣物只要扔进脏衣篓,第二天就会有洗衣房佣人来收。外衣还好说,叶辞哪好意思让别人碰他的贴身衣物,他买了一小桶洗衣液,短裤一类他都是换完当天抓紧洗,再晾在不起眼的地方。
幸好有准备。
他翻出那瓶洗衣液,放水搓床单。
一套洗完了,也不敢拿去露台晾,怕人看见,问他怎么半夜不睡觉起来大扫除,搬来两把靠背椅拉开距离放着,凑合着把大件抻开晾。
洗晾完,又换干净床品,前后忙活了一个小时,加上轻度发热还没褪干净,叶辞疲惫得边换被罩边点头,也顾不上继续自责,倒头就睡迷了。
翌日。
叶辞难得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