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还真是经验丰富。”波鲁萨利诺意味深长地说。

“一般一般，按年龄算应该是比不过你的。”尤多娜说，“对我的态度好一点——你也发现了吧？不能离开这栋房子、不能了解周围的情况。你是没有办法攻击我的。哪怕只是对我生出恶意也会反馈自身。”

“小小姐终于要向我解释情况了吗？”

“尤多娜。”尤多娜说，“或者娜娜。不要叫我小小姐。我更喜欢听你叫我娜娜，虽然你说话的语气一言难尽，但我还蛮喜欢你说话的腔调。”

“娜娜。”波鲁萨利诺从善如流，“娜娜真是擅长应对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呢。”

“啊，与其说是擅长应对你这个年纪，不如说是我擅长应对男人吧？”尤多娜心不在焉地说，她的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

她用手隔空丈量了一下波鲁萨利诺的身材：“真是美妙的腿。没有女人夸过你的腿吗？”

“……”

“啊呀。看来是有过经验但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呢。真可悲。”

尤多娜后退了几步，抬手对准波鲁萨利诺，张开的手指在半空缓慢滑动，仿佛正隔空抚摸：

“喂，多少也试试靠身体勾|引女人怎么样？”

“现在的年轻小姐还真是会说出了不起的话，”波鲁萨利诺双手插兜，弯腰靠近尤多娜，“娜娜是真的这么想吗？一定是捉弄老夫吧，不过就算娜娜是捉弄老夫，老夫也要当真了哦。”

他的眼睛笔直地对上了尤多娜，但尤多娜并未注意到他的表情。她闻到一股温暖干燥的、带着一点咸味的气息，非要说的话，这气味让她联想起金灿灿的海风。

于是尤多娜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同样也朝前倾身。

她仰起下巴，侧过脑袋，因为两人的身高差不得不扶住波鲁萨利诺的肩膀，并且踮起脚尖，才能做到她想做的事。

——她将脸颊虚虚地贴在波鲁萨利诺的肩颈中，缓慢而用力地、深深地嗅了嗅波鲁萨利诺的脖颈。

流动的气流让波鲁萨利诺的皮肤微微发凉。

留在他眼前的只有披散着黑发的脊背。纤弱的身形，蝴蝶骨随着她的深呼吸微微颤动，几欲破开单薄的皮肉和布料飞起。

她的发间有若隐若现的青苹果香气，果香直冲鼻腔，仿佛刚咬了一口饱满的果肉。

这是一种熟透了之后依然酸味浓郁的水果，令人口舌生津，而后才能品尝到从舌根处开始漫延的淡甜。

尤多娜重新站稳，松开手，若无其事地说：“今天记得好好洗澡再睡觉。你盖过的被子明天给我用吧。我觉得有你的味道陪着入睡能显著地提高我的睡眠质量。”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开始，波鲁萨利诺就没有再做任何动作。

“喂，你干什么，怎么不动了。”尤多娜不耐地伸手去戳波鲁萨利诺的脸，“拜托你了，不要老是表现得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一样好吗？！”

她的手指穿过了波鲁萨利诺的脸，搅进一圈灿烂的金光里。

“……”尤多娜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看波鲁萨利诺化作了金光的那块皮肤。

光芒映在她金红相间的橙红色眼瞳里，仿佛两粒小小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