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和苏格兰威士忌正襟危坐,即使没有第三者在,依旧保持着对彼此的警惕与试探态度。
毕竟,喜欢安窃听器的人,也总觉得自己是被监视着的——卧底的日常,再严谨都不为过。
更何况,这还是组织最强处刑者的私人谈话邀约。
虽然曾经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无论是降谷零还是诸伏景光,都不会赌组织成员的良心——哪怕曾经的榛酒不像个坏人,但自从亲眼目睹了那段传遍组织高层的处刑者战斗现场,他们就不可能再相信[榛酒或许是好人]的假设。
相顾无言。
一个小时后,黑发青年刷开了房门。
波本和苏格兰威士忌立即从各自占据的沙发边站起身来:“榛酒先生。”
“都坐。伊丽莎白,搞点儿茶来。”
伊丽莎白短暂的离开了。
一树在第三张小沙发上坐下,望着如临大敌的两人,不禁郁闷:“你们在紧张什么?如果我要把你们当叛徒处刑,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会把你们公安卧底的身份告诉琴酒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时认出来的,但也差不了多久。
一树愉悦又狡黠的盯着两人,被脸色骤变的两张脸取悦,笑意也更愉快了几分。
身体比理智更快的站起,手已经摸到了枪上的两人惊恐的盯着悠然坐在沙发上跷二郎腿的黑发青年。
直到半分钟后,苏格兰威士忌才从这死寂般的高压对视中找回一丝呼吸:“你什么意思,榛酒?”
“连敬称都没了吗……把枪放下,诸伏景光,降谷零。”
被准确的喊出本名,波本也找回了现实中的自己,不至于被纷乱的思绪溺死在高速思考带来的混乱压力中。
“你……”降谷零开口,嗓音喑哑,“如果真如你所说,初见便认出了我俩的身份,又为什么现在非要在我俩面前揭开真相?”
“因为你们的表情很有趣。”
“我是认真的在问!”降谷零厉声道——他已经无法抑制不安的情绪了,“你有什么目的!”
“确实有些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
[帮忙]这个词一出,便充满了和平交谈的可能性。
降谷零紧张到近乎绝望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些许平静——他之所以焦躁,是因为他发现,无论怎么想,无论外面的公安援军还在不在,若是榛酒执意要杀死他和景光,便没人能逃过这位可怖猎食者的处刑。
即使普通人和异能者之间有着情报壁障,最近横滨突然出现的“混沌灾厄”的威名也过于强的离谱了。就算异能特务科等组织能做到情报管制,已经坐上公安特别小组zero首领之位的降谷零也已经拿到了“混沌”的情报。
榛酒和混沌,是同一个人,却又是天差地别的武器形态——前者尚且有可能战胜,而后者,只要还在呼吸,就等同于行走的战争。
他们,根本就是活在不同纬度的生物。
而现在,不可战胜的战争说出了“帮忙”一词。
有什么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帮到的忙?
降谷零不敢想,只能试探着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一树摇摇头:“不仅是你,苏格兰威士忌也要成为我的共犯。”
“共犯……”
一树收起了所有的笑意,面色肃然。
“我要你们调查boss的真身所在地。”一树双手十指交叉,认真的凝视着降谷零,“你和苏格兰威士忌是情报组的精英,我要你们打听到boss的所在地。”
“你……”降谷零心惊,“你也不知道组织boss的身份和所在地?”
“是,我不知道。”一树点头,“但我生来就是要杀死他的。”
“!!!”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