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噘嘴:“真没意思。”
就没见这人被逗出乐子过。
“说起来,你和死屋之鼠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你不知道?”一树噙起笑,别有深意的盯着太宰,“一树是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杀死的,对吧?”
太宰心头一个咯噔。
一树的微笑变得冰冷起来:“而且,是你制订的计划……当然,我没有找你算账的意思,一树信赖你,喜爱你,我也如此。”
“但是,身为继承了弟弟异能的兄长,我当然也要继承他的仇恨,不是吗?”
太宰治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表情,只安静的凝视着一树的表情。
对方是真的不介意由于他的计策而导致深水一树死亡的事实——当时对付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涩泽龙彦的计划只有他和深水干部两个人知道,所以即使深水一树在计划中死亡,也没人会替他追究任何责任——不如说,森鸥外早就期待着这位行走在横滨暗处的混沌天灾死亡,异能难以被控制,又是先代血脉,无论哪一样,都戳在森鸥外的肺管子上。
自从他和织田作之助离开港口黑手党来到cheers,太宰治就下意识不去想当时的事——森鸥外惯于舍弃无用或不好用的棋子,mimic一事若无深水鸽的插手,被舍弃的便是无用的织田作之助;在龙头战争中顺势舍弃深水干部一事上,森鸥外抱持着更深的恶意,而他太宰治便是当时无知无觉的一把刀。
更早的,还有面对魏尔伦时,将旗会成员的名单送到对方手里,残酷又冷静的决定着死亡名单……那个时候,是深水一树抱着同归于尽的觉悟,将对于中原中也而言很重要的朋友们保护了下来。
在差点儿失去重要挚友之后,在脱离港口黑手党的黑暗、行走于cheers黎明地平线般的光暗交界处,太宰治偶尔会后怕,却又因深水鸽毫不动摇的绝对保护而安心。
而此时,深水鸽突然将盖在彼此关系之上的友善帷布掀起,指着藏在过往里的黑暗血仇对他直白说道,他从未忘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座牵起彼此的桥梁的坍塌崩落。
“真是严肃的表情。”一树无奈的笑了,走到太宰的身边,摁住了他的肩膀,俯身直视着他在cheers的外置大脑男神先生,“既然一树接受了你的计划,那么他就该承担起计划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他唯一的错误便是没有好好学习人体知识,在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归于尽时捅错了位置。”
“至于涩泽龙彦这个帮凶……呵,我早就已经替他报过仇了。”
“我提起这件事,是想告诉你,你不必认为自己有错,也不必对一树的死亡抱有任何不安愧疚心理。”
“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人一定会带来毁灭,他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当然,他在想什么我并不关心,我只打算给弟弟报仇,并保护好横滨这个城市。”
“所以,我需要你的智慧,太宰。”
压迫感。
太宰治难得被人的气势压倒,在那紫色双眸的对视中,窥不清这人真正的想法而思绪混乱。
给弟弟报仇?守护横滨?
深水鸽并不是那般感情丰沛情绪强烈的人。
以太宰治的观察所得到的结论而言,深水鸽就像是个维持着最基础人类感情与判断力的人偶,因为想要更像个人类而拼命学习着各种知识常识、以守护为名去完成一些事业、结交维护一些友情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