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接连的死亡搞得风声鹤唳的玩家们,闻声立刻向厨房跑来,不知道后面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
“难不成,是那个叫池翊音的出事了?”
有人嘀咕着纳闷道:“刚刚是不是就他去厨房了啊?”
这话一出,旁边的楚越离只觉得心脏一颤,惊慌了起来。
原本行走不便而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他,甚至顾不上去找自己的拐杖,就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蹦向厨房的方向,急切的想要确认池翊音的平安。
在楼上冷眼注视着这一切的人转过头,笑得温和:“你家的小情人好像出事了,你不去看看吗?”
黎司君半倚在楼梯栏杆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屈起轻叩木制扶手,发出规律而玄妙的音节。
“那可不是我的情人。”
黎司君对那人的说法不屑一顾,嗤笑道:“顶多算得上是无聊时间里的有趣表演,他是个优秀的舞台剧演员,我会为他送上鲜花和掌声——为他娱乐我之用。”
“但其他的……”
他呵了一声,半垂着眼睫,俊容懒怠:“我并不感兴趣,也不需要。”
“情人,爱人,还是其他什么——不管是游戏场还是现实,没有人有资格站在我身边。”
那人闻言,却轻声笑了出来,如春风拂面:“话别说得太满,否则就算是你也会有后悔的一天。神也无法掌控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在它还存在的情况下。”
提起“它”,暗光从黎司君眸中划过,晦暗不明。
“你的舞台剧演员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让我很是惊喜了。但是……”
那人侧眸,习惯性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可能,也就到这里了。”
“我早就说过,你的心愿不会达成。”
黎司君浑不在意,道:“不过,既然你执意坚持,那你就亲自迎接失望吧。”
楼梯上陷入了沉默。
半晌,当黎司君再懒散的侧身向后看去时,除了他之外,已经再无任何身影。
他斜倚栏杆,耳边却又重新响起那人的话。
别说太满?
黎司君轻笑。
难不成,池翊音以后还真能成为他的情人爱人?嗤,怎么可能。
但即便这样想着,池翊音的面容依旧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颦一语,一举一动,蓝眸如海。
黎司君愣了下。
池……
翊音,吗?
“池翊音,翊音?呵。”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似乎有些蔑然的无畏,金棕色眼眸是冷酷的漠然。
……
楚越离在踉踉跄跄跑到厨房时,依旧累得满头大汗,却还是执意强撑着走向众人围站的地方,想要亲眼看看池翊音的情况。
池翊音和京茶站在人群中间,他面对着少年似乎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哭笑不得,看了眼地面便连连笑着摇头。
楚越离低头看去,就看到王乐乐瘫坐在地面上,手里还捧着一颗黑乎乎被乱发包裹的脑袋,看起来像是被吓傻了,好像个雕像一动不动。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的问题。”
京茶双手抱臂在前,不快的哼了声:“自己胆子小就别出来,找个地方死一死得了,非要来给我添堵。”
池翊音:“……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他默默将视线移向京茶:“刚刚有人被吓得把兔子都扔了,或许是我的错觉?”
京茶……京茶闭嘴了。
他扭过脸去,拒绝回答。
其他后赶过来的人,却在最初的恐惧之后,慢慢变得慌乱了起来。
“这,这是老板娘吗?”
有人快要被吓哭了:“怎么会这样?我进过这副本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池翊音想起之前陈叁和众人认知不一致的地方,便想要出声询问。
而之时,一道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请问一下……”
那声音温和而轻柔,像是春风拂面,足以扫去众人的恐惧。
他们下意识侧身看去,让开的空隙也让池翊音看清了声音的主人。
那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他穿着衬衫系着马甲,像是古旧庄园里与世无争生活的贵族。但他腿上盖着的毛毯,却说明了他的身体状况。
男人好奇的向池翊音看来,笑着问道:“我听到了声音,是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