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来的那位皇上呢?”陈扬拉着她的衣袖,小声问道。
“自然不能用!”鸿鹄一拂衣袖,振开他的手,“赵宏义恨透了你我,怎么可能像个傀儡一般听话?再说,又聋又哑的怎么用?你就告诉太后,皇上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那……那太后的意思是,暂时秘不发丧,等到铲除摄政王的势力后,再从宗世中选一个好摆布的孩子出来……”陈扬接着说道。
“哦?从宗世中选一个孩子出来做她的傀儡,哈哈哈……”鸿鹄苍老的脸上笑出了眼泪,声音冷若冰霜,令人毛骨悚然,“她想的倒是美妙,也不想想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
“鸿鹄,你的意思是?”陈扬眸中闪过一缕精光,紧张地喉结滚动。
“去告诉她,让她下旨,说皇上重病,即日起……禅位给永昌侯。”鸿鹄转头看了一眼清宁宫方向,冷笑道,“若是她肯听话,下半辈子我就把她养在未央宫中,仍旧给她一个太后的位份。”
“好是好,只是……”陈扬背手在白色的台阶上踱了两步,又走到鸿鹄身边,谨慎地道,“我怕太后她不答应。”
经营了许久,这天下就要到手了吗?陈扬高兴得摩拳擦掌,可又觉得心下不安。
毕竟许多事情还未准备好,那傀儡就突然一命呜呼了,如今时势逼人,赶鸭子上架,他既兴奋,又觉得有些棘手。
“不答应?眼下的情形还由得了她吗?”鸿鹄捋了一下额前的花白头发,又催促道,“你只管顾好未央宫中的事,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鸿鹄,你身体还未恢复,有什么事情要急于一时?”陈扬假装关切地搂了一下她的肩膀,却摸到老妪般的瘦骨,听到“咔嚓”的骨骼碰撞声音,心中又是一阵别扭。
“自然是为你登基扫清障碍,”鸿鹄看了他一眼,“侯爷,事成之后,可别忘了许我的后位。”
“你放心!”陈扬拱手朝她做了一揖,“我陈扬今生,决不负你!”
“还有那个害我之人,也该新仇旧恨一起算。”女子颤巍巍地戴上黑色的兜帽,诡异地勾了勾嘴角,站在紫云殿最高的台阶上,对着远处的飞扬的檐角,“师姐,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天阴沉沉,似乎又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