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没有回应，轻轻上前，伏在了慕雪的肩膀上，一道浅浅的泪痕缓缓划过了她的脸颊。

感受到肩头一热，慕雪的内心愧疚不已，她的喉咙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深呼一口气，忍住哽咽，在肖灵的耳边轻轻道，

“肖灵，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帮你的，等下我就让下人们拿着他的画像去城中寻找。相信我，他若真的在这城中，要不了几日，我们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肖灵趴在她的肩头使劲点了点头。

虽然慕雪错怪了她，可肖灵却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因为她明白，自己的心上人对自己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在自己的心中会有怎样的位置，肖灵她自身便是如此，才会不顾一切来到这清波城。同样是花季少女，她自问，不过是一个误会，又有什么理由责怪慕雪呢？

过了好一会儿，慕雪将肖灵从肩头扶起，柔声道，

“肖灵，我们再让这位先生帮着多临摹几幅，让多些人去寻，你看怎么样？”

肖灵哽咽着声音，连声道，“好好……”

慕雪看向了舒宁，她微微施了一礼道，“先生，拜托了。”

舒宁一直身在一旁，自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心中也是十分佩服二人，在当今的世道，愿为了心爱之人做到这般已是不易。

“小姐不用客气，二位如此重情重义，即便是在下并不是夏老的门生，在此见到二位姑娘，也同样会出手相助。”

慕雪忙感激道，“那就谢过先生了。”

肖灵也跟着说道，“谢谢先生相助。”

舒宁冲二人点了点头，便转身坐下，执笔开始继续照着第一幅临摹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会好起来。”慕雪安慰道。

“嗯嗯……”

书斋中的一切，永辰都尽收眼底，肖灵与慕雪，以及舒宁的对话，他也清清楚楚，听着，看着这一切，他只觉内心五味杂陈，一阵复杂，他突然感到一阵内心迷茫，他不知道到底该当如何。

永辰自然不愿看到肖灵这般过的痛苦，可是他心中装着天地，装着众生，又不得不离开她。如今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已然是逆天，可他现在才发现，虽是已然逆天，却什么也没有改变。

肖灵的痛，依旧在痛。

……

人间沧宁城

沧宁城地处偏远，不在人间内地，说起来，由于在人间它是距离内地最远，而且又是再往外最后一座城，所以有着“人间尽头”之称。

城中街上，两个身影隐去了身形走在大街上，在人群中穿梭。正是天枢星贪狼，与天璇星巨门，二人从幽界而下，来到了人间。

其实，巨门之前还有些不愿，不过贪狼一阵唇枪舌剑打的他措手不及，最后看他还有些顾虑，便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是为了去找些乐子吧？”

巨门惑惑地看向了他，“怎么说？”

贪狼若有所思一阵道，“你不觉得冰心所在之处，人间才是最有可能吗？”

巨门听到冰心二字，顿时心中一惊，“哦？你怎么知道？”

见巨门上当了，贪狼微微一笑，面色有些深沉道，“你想啊，放眼天地之间，哪里的争端相对来说最不那么激烈？”

“人间？”巨门疑惑应道。